三言兩語之間,各自就自報了家門。
一個秉筆太監劉瑾,一個是內閣閣老謝遷。
雙方雖然都表示了對對方上頭的人不屑,心裏卻都還挺忌憚的,都很識趣的沒有把矛盾升級。
頓了一下,曹公公便道:“咳咳,要咱說啊……”
懵逼了很久的葉春秋終於忍不住了:“二位,是不是該聽我說?”
這兩位確實有點過份了啊,雖然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葉春秋才是事主對不對,怎麼說著說著,都成了你們說了。
鄧健卻是笑容可掬的看向葉春秋道:“春秋啊,你還年輕,這些事,還是本官來說吧。”
曹公公居然和他立場一致,也是點頭:“是啊,春秋,咱和鄧禦史更熟稔一些,咱沒有看你是黃口小兒的意思,隻是覺得你說這些,不太合適。”
葉春秋徹底無語了。
曹公公繼續道:“好吧,鄧禦史,咱們都是為了朝廷效命,就聽你一句,咱們就讓春秋腰間別著羽扇。”他顯得很大度的對書記官道:“中間得添一把羽扇,莫要忘了。”
接著他歎口氣又道:“接下來,春秋左衝右突,哎呀呀,當真是了不得,便見那沙場之上沙塵滾滾,小英雄仗劍,十步殺一人,那些倭人,莫不敢應其鋒芒,個個戰栗,隻頃刻之間,便斬下三十顆頭顱。”
三十……還頃刻……葉春秋覺得曹公公有點收不住,自己特麼除了宰了鬼島三雄,滿打滿算,也沒殺超過十個倭人吧。
他本想善意提醒,鄧健不由道:“三十,曹公公,我得提醒一句,這三十太整,聽著有些像虛詞一樣,就好似那飛流直下三千尺,又或者是直上九重天,都是虛誇之詞,不足為信,不妨斬下三十四枚頭顱,有零有整,說出去也好聽。”
曹公公一聽,很有道理啊,果然是禦史出身的,他翹起大拇指:“鄧禦史這一句,咱很服氣,好,就三十四。記下來,記下來。”
鄧健又感慨:“這時候該殺那鬼島三雄了吧,總要用巧計才好,譬如聲東擊西,又或者……”
曹公公笑容可掬:“哎呀……這殺人就像切西瓜一樣,哪裏來的聲東擊西,鄧禦史難道沒聽說過關雲長溫酒斬華雄嗎?那麼白馬斬顏良呢?趙子龍七進七出呢?殺個人,哪需要這樣墨跡,大刀一出,賊酋啪嘰一下,腦袋落地了。咱呀,就愛看本《三國》,沒事就翻翻,最佩服的關老爺,關老爺殺人,不就是如此的嗎?咱愛這個,劉公公也愛這個,前些日子,劉公公跟咱修書,還在討論關雲長與趙子龍誰厲害一些呢,劉公公喜歡的,想必陛下也是喜歡的,咱們啊,你是陛下的臣子,咱呢,是陛下的奴婢,總要讓陛下高興對不對?這若是殺個鬼島三雄還這樣墨跡,說實話,你若是讓人說出去,咱們大明的威嚴蕩然無存啊。好吧,好吧,鄧禦史莫生氣,索性就從了你,來,來,來,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