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三章 選拔
“薑軍。”
“到！”
聽到有人在背後叫自己的名字，薑軍下意識的立正。回過頭來，卻發現是一個三十多歲，配戴著中校軍銜的陌生軍官，正用充滿興趣的目光打量著自己。心中不禁有些緊張……中校，這可是他從軍以來見過的最大的官了。
“首長，您是在叫我嗎？”
“嗯，別緊張，我隻是想來看看你。”
中校的目光十分銳利，像刀子一樣，態度倒是很和氣，沒擺什麼官架子。
薑軍莫名其妙：“看我？”
“是啊，來看看你這個大明星。”中校笑了笑：“當標兵，打班長，受處份，立功，很多人當了一輩子兵都不一定能把這些事幹完，你卻在新兵連就全做到了，這樣的兵可不多見，我當然有些好奇。”
薑軍的臉紅了，吱唔著說道：“我……有時候是衝動了些，不過我一定會改，像那樣的事，絕不會再發生了。”
“都說了別緊張，我又沒怪你……再說了，沒背過處分，那還算當過兵嗎？”中校擠了擠眼，不過薑軍可不敢笑，也不敢接口。
開玩笑，這話是隨便能接的嗎？一個中校和一個連軍銜都沒有的新兵相差了何止十萬八千裏？人家跟你開玩笑那叫平易近人，你要是敢跟他開玩笑，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見薑軍不答話，中校有些無趣的撇了撇嘴，語氣一轉，突然又問道：“殺過人嗎？”
薑軍嚇得不輕：“什麼？”
“我問你殺過人嗎？”
猶豫了一下，薑軍輕輕點頭：“殺過。”
“當時什麼感覺？”
“沒，沒什麼，我殺的是罪犯……”薑軍擔心誤會，急忙分辯。
中校卻打斷了他的話：“我沒問你殺的是誰，我問你殺人時是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
中校不滿的叫道:“殺人怎麼會沒有感覺呢？除非你天生就是心理變態，拿著人命不當回事的那種……你是嗎？”
薑軍大汗：“不，不是……好像有點感覺吧，緊張，還有興奮……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怎麼說……當時是拚命來著，根本沒時間想那麼多。”
“這就對了！”中校猛的一拍大腿，倒把薑軍嚇了一跳。
“打起仗來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哪有功夫想那些？咱們當兵吃糧，幹的不就是這殺人放火的買賣？要是像個娘們兒似的多愁善感，還不如回家抱孩子去。”
薑軍幾乎吐血，殺人放火的買賣？軍人這個神聖的職業在這位嘴裏都成什麼了？合著他拿自己當土匪了吧？
“明天你們就要考核了吧？”
“是。”
“想過要去哪支連隊嗎？”
“報告，這得服從上級安排。”
“我問你自己想去哪支連隊？”
薑軍猶豫了一下，答道：“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去偵察連。”
中校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你喜歡當偵察兵？為什麼？因為偵察兵最酷？”
“不，因為我想當特種兵，而偵察連是離特種部隊最近的地方。”
“為什麼想當特種兵？”
薑軍沉默了，他不想，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好在中校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追問。
“特種兵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你應該知道，他們從來隻要最優秀的好兵。你覺得自己是嗎？”
薑軍坦然答道：“現在還不是，但我一定可以做到。”
中校看著他的眼睛：“你很有自信。”
薑軍正容答道：“不僅是自信，還有決心。”
中校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麼，在你心目中，什麼樣的兵才是一個優秀的好兵？”
這一次，薑軍想了片刻才作出回答：“我認為一個優秀的軍人就應該是一把千錘百煉的寶刀！它鋒芒畢露，斬金斷玉，無論多麼強大的敵人，都會在它的鋒刃下顫抖；既使藏於鞘中，它的殺氣依然能透鞘而出，震魂奪魄，讓它的敵人感到窒息，感到恐懼。”
“嗬嗬？說得還挺有詩意，你自己想的？”
“不是，是在一本小說上看到的，不過我覺得這話說得挺好，就記下了。”
中校拍了拍薑軍的肩：“好了，我也該走了，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考核吧……我們還會再見的。”
薑軍望著這名中校離去的背影一臉困惑，怎麼也想不通這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找到自己說上這麼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不過，這聲音和體型似乎又有些眼熟，難道以前哪裏見過？
*** ***
緊張的考核終於結束了，所有的新兵都整整齊齊的列隊站在操場上，等待著最終的結果。成績好的自然是信心滿懷，喜形於色，成績差的則垂頭喪氣，無精打采，還有一些似乎滿不在乎，聽天由命，但每個人都不免有些緊張，畢竟，這直接關係到他們今後兩年，甚至更長時間裏的處境。
沒人希望自己當兵幾年就是為了養豬。
“薑軍，王保才，許文亮，劉勳……剛才被我念到名字的人，5分鍾內回宿舍拿好行禮，然後回這裏集合。”
“是！”
薑軍等人齊聲敬禮。
……
坐了一天一夜的車，薑軍與同時被選上的七名戰友被帶到了一座建於深山之中的軍營。軍營挺大，設備卻有些破舊，比新兵連還有所不如，不過器械的種類倒是比新兵連多出不少，操場上還有不少的戰士在訓練著，怒吼聲響成一片，很是讓人有些熱血沸騰，引得新兵們紛紛好奇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