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阪時臣的額頭上盡是汗水,有疼痛的關係,但更多的緊張。
骨質的刀鋒並不像金屬那樣冰涼,但一樣都是可以輕易奪人性命的利器!
現在的他仿佛是一名死囚,就等著高高的屠刀落下。
但過去了五分鍾,最後的時刻始終沒有到來。
這簡直是折磨人心的煎熬!
要殺要剮,倒是給個痛快啊,現在這樣一聲不吭簡直比死還難受!
遠阪時臣心中抓狂,恨不得主動將脖子送上刀鋒。
但一口吐沫咽下,他還是退縮了。
一隻手放在了小櫻頭上,英落走了過來。
“為什麼不動手?”
“我不知道!”小櫻沉默了一下回答道:“雖然依舊深深恨著他,但很奇怪,我並不想殺他。”
“傻瓜!”英落又一次揉亂小櫻的頭發:“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你不想殺他再正常不過。既然如此,那就放過他吧!”
“放過他嗎?但這樣一來,我豈不是顯得太過軟弱?”
“軟弱?誰會這樣認為?”英落反問道:“我不會,征服王不會,其他人也不會,難道說是你自己認為自己軟弱嗎?”
小櫻想了一下,搖頭:“不,我並不軟弱!”
“那就行了!”英落握住小櫻的手,將骨質刀鋒從遠阪時臣的脖子上移開,然後說道:“想要複仇,就去複仇,想要報複,就去報複,想要殺就去殺,想要放就去放!別人的看法毫無意義,為了他人而委屈自己更是愚蠢。人類的確有著醜陋邪惡的罪孽,但也同樣擁有美麗善良的品德。你對遠阪時臣的憎恨是因為他將你推入深淵的惡,此刻手下留情是因為他身為父親給予你的善,這一點都不矛盾。一味追求善或惡最終都會是自我毀滅,對和錯本身就是無解的難題。小櫻,你從來都不是蟲子,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你隻是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你會去學校學習知識,與朋友一同逛街購物,對漂亮的衣裳念念不忘,也會在吃飯時將不愛吃的食物挑出剩下。若是遇到快樂你放聲歡笑,可遭遇悲傷也會落下同情的眼淚。你一點也不特殊,真要說的話,你不過是一個恰巧掌握著蟲群的普通女孩而已!”
小櫻並沒有回應,但蟲群消失卻消失不見,她身後的骨翅也縮回了體內。
她軟軟的倒在英落懷裏,嘴角帶著微笑,進入了夢鄉。
“好好休息吧。”英落用一個標準的公主抱將她抱起:“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小櫻被安置在征服王的戰車上,英落拍拍韋伯:“治療就拜托給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其實不等英落發話,韋伯就已經在替小櫻治療了。他滿頭大汗,憂心忡忡的說道:“可我不敢保證,她的魔力透支太厲害了,再加上身上的傷……或許應該叫醒她,我怕她一旦睡下就醒不過來!”
“無需擔心!”英落替小櫻整理了一下額前的亂發,肯定的說道:“她會醒的,到了該醒來的時候,就一定會醒的!”
“啊,你這說法完全沒有根據啊,什麼叫該醒的時候?”
征服王大笑著替英落做出了回答:“需要戰鬥的時候,戰士自然就會醒來!你也要向這個小丫頭多學習一些啊,畢竟可是我的masater呢!”
“哼,真不愧是戰鬥狂的理論!”韋伯不屑的撇嘴,然後扭過了頭,小聲說道:“但……我會的。”
“啊,你說什麼?”
“我會的啦。”
“還是聽不清,masater你有說什麼嗎?”
“啊,真是的!”韋伯臉色脹紅,氣急敗壞的大叫道:“我說我會的,我會向她學習的,為了有足夠資格當你的masater,我會變得更加“戰鬥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