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葉鎮很小,很小的地方,多麼小的事情都會變成一件大事,人盡皆知,因為這裏缺少新奇,所以渴望新奇。
劉柏將白狐帶回家中不足半個月的時間,小鎮上下的人都知道私塾先生家養了一隻極通人xing的白狐,很多小孩子更是常常來往於坐落於小鎮西邊的私塾先生家裏,在孩子們的眼中,顯然嬌小可愛的白狐遠比講課嚴肅的先生要有趣的多。
不過,白狐似乎更親昵劉柏,常常懶洋洋的卷著雪白的身子膩在劉柏的懷抱裏,閉著眼睛耷拉著耳朵,享受那雙不時拂過它絨毛的溫軟大手。小孩子們想要抱抱白狐或者撫摸白狐的皮毛,這個時候白狐必然惱怒的叫兩聲,嚇退那些打擾它享受的小孩,然後繼續用小腦袋蹭著劉柏的胸口,讓劉柏繼續撫摸它。
無論是劉柏做什麼,白狐都會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側,就好像一個追隨者一樣,總是仰望著劉柏的身影。在劉柏上課的時候,有小孩子不注意聽講,白狐就會竄到那個小孩身前咬小孩的衣服,如同一位助教;在劉柏清洗頭發的時候,白狐會叼著白布等候在一旁,如同一個侍者;在劉柏外出的時候,白狐就會一邊跟在劉柏的身旁,一邊用潔白的尾巴輕輕卷著劉柏的小腿,就好像女子挽著情郎的手臂一樣;
小鎮上的人每次一人一狐相伴而行的情景,都會笑著說私塾先生娶了一個漂亮的白狐姑娘,兩人真是恩愛。聽到這樣的調笑,劉柏也從來不惱,隨手抱起白狐隻是露出淡淡的笑容為白狐梳理毛發。
不知不覺,白狐已經在劉柏家生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劉柏可以說過的比較清苦,平ri裏喂給白狐的隻是一些青菜白葉,肉食根本想都不敢想,倒是為了白狐多次落下臉來去小鎮上屠戶家索要一些剔去肉的骨頭,帶上些許回來給白狐吃。白狐也從來不挑食,這落在小鎮人眼裏,白狐無疑又填了一個懂事的形容。
不過隻有白狐自己知道,它已經和妖丹重新聯係,妖力正在漸漸恢複已經不需要為了食物而奔波辛苦了,每夜吞吐月亮的jing華便已經足夠,至於那些殘渣碎骨根本沒有必要,可是她很喜歡自己靜靜的吃,而劉柏蹲在身前靜靜的看這種感覺和氣氛,讓她很舒服。
白狐感覺自己之前的幾百年都白活了,幾乎不離開山林半步,每ri都隻是閉關修煉,閉關修煉根本不曾體驗過這大千世界的奇妙,與劉柏短短十多天的相處竟然收獲快樂遠比之前數百年都要多的多,這樣的感覺讓她興奮異常,也變得更加的膩人了。即便能變化cheng ren形,白狐卻依舊喜歡自己這副模樣感受劉柏的疼愛。
不過,平靜的生活總會出現波瀾,在小鎮上,一支遠行的商隊出現了,一個富得流油滿身綢緞的富商盯上了她,攪亂了劉柏和她平靜美好的生活。
那一ri,劉柏正帶著白狐在街上換取小米,如今白狐成了劉柏的另類管家婆,錢袋子都被白狐叼在嘴裏,晃晃悠悠的跑在劉柏前麵,用尾巴拉扯著劉柏的腳步,好像帶著劉柏走一樣。
這一幕恰巧落在了剛剛從馬車裏走出來的富商眼裏,看到白狐雪白的皮毛和劉柏那一副窮酸模樣,富商心裏便泛起了合計。“這白狐絨毛不帶一絲雜se,雪白柔亮,還泛著彩光,當真是一等一的極品皮毛啊,賣給京城裏的達官顯貴怕是數百兩紋銀都出的手,嘿嘿,想不到在這破地方還能發現這麼一樁買賣,這白狐皮無論如何我都要弄到手。”打定了主意,富商便拖著肥胖的身子,顛著一身的肥肉快步迎上了他眼中的窮酸書生。
“這位貴人請留步,這位貴人留步呐……”劉柏正要到米行買米,卻突然聽見身側有人喘著粗氣叫嚷著,下意識的轉過頭,卻看見一個黃se肉團滾過來,等到那肉團釘在地上,這才看清著黃se肉團乃是一個裹著金se袍子的商人。
“您這是?”雖然文人地位比商人要高得多,不過在小地方,尤其是流通不便的地方,商隊還是比較受人尊敬的,因為他們往往能為小鎮帶來很多生活物品和趣聞,所以出於基本的禮貌,劉柏還是用了敬語。
“嗬嗬,這位貴人抬舉鄙人了,鄙人姓金,大家都叫我金步樓。”富商滿臉堆笑。
“金不漏?嗬嗬,好名字,嗬嗬,不知金賣主叫住在下所謂何事?”劉柏聽見金步樓的名字,心中多少生出一絲鄙夷,單單聽這個名字就能知道這個商人多麼貪財,再看其身穿綾羅綢緞,金氣十足,肥胖的讓人懷疑地麵都承受不住,可是那在車隊裏的幫工卻一個個麵帶菜se,便知道眼前人的吝嗇,剝削工人,語氣不自覺的發生了轉變。
劉柏語氣變化金步樓怎麼能聽不出來,不過此時他隻在意那蹲在劉柏腳邊一臉jing惕神se看著自己的白狐,看見那白狐仿佛眼裏落滿了頂頂成se十足的銀子,不由眉開眼笑道:“鄙人就開門見山了,嘿嘿,貴人這隻白狐靈秀異常,不知貴人是否願意割愛,鄙人願出十兩紋銀作為酬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