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省,雲錦山。
水滸有詞形容:“千峰競秀,萬壑爭流。瀑布橫飛,藤蘿倒掛。”
雲錦山雖然山峰眾多,景色秀麗,卻不以海拔爭勝,更不避暑。
一條柏油路從大山深處的天門峰蜿蜒而出,黑色地麵上熱氣蒸騰,偶爾一陣風吹來,都好似開了電吹風般卷起陣陣熱浪。
此時正值七月,炎炎夏日,正午時分,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山中暑氣蒸騰,鳥雀走獸都躲入叢林深處避暑去了。
馬路上,一個青年男子,上身穿著一件灰色長袖t恤,下身穿著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背著一個洗得發白的帆布包,正低頭前行。
男子約莫二三十歲,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唯有滿頭及腰的長發有些惹眼,被一根登山用的尼龍繩隨意紮著。
炎炎的烈日似乎對男子沒有任何的作用,盡管在山路上走了半個多小時,但男子卻神情平靜,沒有絲毫的疲憊感,甚至臉上都看不到半絲汗跡。
滴滴……
一輛黑色的房車從男子身邊疾馳而過。
男子看著遠去的車輛,似乎想起什麼,眼睛登時一亮,飛快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在手裏顛了顛,旋即手腕一抖,掌心的鵝卵石便如同炮彈一般爆射而出,在半空中留下一道尖銳的破空聲。
砰——
黑色房車戛然而止。
“霞姐,怎麼了?”
房車裏,一個約莫二十三四的美女從沉睡中驚醒。
“好像是什麼東西砸到車了!”旁邊一個中年女子神情同樣疑惑,“阿德,怎麼回事?”
駕駛上傳來年輕司機的聲音:“霞姐,剛剛不知道怎麼路邊一棵樹斷了,攔車前麵,所以……”
“好端端的怎麼樹怎麼突然會斷呢?”霞姐一臉驚訝。
“不知道,我下車看看吧!”年輕司機同樣有些不知所以。
“趕緊清理,風凰晚上還要趕回天海市參加通告呢!”
……
看見房車如預料中停下來,青年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青年腳步不徐不疾,卻每一步都跨越一兩丈的距離,很快就來到了黑色房車前。
房車前,一棵水桶粗,十來米長的樟樹攔腰截斷,橫躺在馬路上,攔住了車道。
此時,年輕的司機正咬牙切齒,使出吃奶的勁卻絲毫不能把樹移動半分。
作為罪魁禍首,青年卻絲毫沒有上前幫一把的覺悟,反而走到車前敲了敲車窗。
“美女你好。請問下能不能搭個順風車?”
青年一眼就看出主事人是坐在最裏麵的年輕美女,所以目光直接跳過霞姐,落在了年輕美女身上。饒是他這些年經曆風浪無數,早就鍛煉出無比強大的心理能力,但還是被對方的容貌狠狠的震驚了一下。
一顧傾城,再顧傾國,絕非誇張。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的人,見對方驚慌的帶起了墨鏡,他知道自己有些孟浪了,便收回了目光。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不是去英潭市區而是去天海市,可能不太方便。”霞姐對於類似這種要求不知見過多少,拒絕起來早就得心應手。
“你們要去天海市?”青年又驚又喜,“正好我也是去天海市。”
霞姐眉頭緊皺,目光在青年身上來回打量,心中已經在懷疑對方的身份了。對方這麼巧在路上跟自己碰上,又正好也去天海市。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這讓她不得不防!
她防備倒不是擔心對方是犯罪分子,而是擔心對方是瘋狂粉絲,別說假扮打車,有些瘋狂粉絲甚至為了見偶像一麵,自己朝車上撞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
這時,年輕司機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一臉無奈的說道:“霞姐,沒辦法,我搬不動那棵樹!”
“你怎麼這麼沒用,養你幹什麼吃的?”霞姐大怒。
“霞姐,別生氣了,這事也不能怪到阿德頭上,比較他也不知道半路上會發生這種事情,而且那棵樹那麼大,他搬不動很正常!”年輕美女勸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