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天怔然,從出生到現在,還沒外人敢這麼對著他說話,這聲音聽起來很平淡,可就是這種平淡的語氣讓他非常的不喜和憎惡,一如對他大哥的憎恨。

這種平淡的語氣不帶著絲毫的情感,就像是大象看著一隻螞蟻,眼神之中隻有漠視。

他側過臉,目光落在了這名雕刻師的身上,這是他第一次注意這個人,往常對於這種普通的路人,就跟對那名車夫一樣,高興的時候可以戲弄一下,能讓己樂嗬一下就留他一條狗命,不高興的話直接一拳過去,化成血霧。

剛才這名雕刻師的話,已經不是高不高興的事情,而是極具的憤怒,他討厭這種感覺,一如討厭他那個該死的大哥,這種人的就該生不如死,死亡對這種人而言,就是一種解脫集和享受。

他麵容猙獰的看著簡遲,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將這個人的印象深深的印在的腦海中,普通的相貌,樸素的衣服,還是一個普通人。

絕天看著簡遲,聲音森冷的說道:“本來我還能讓你死的舒服一點,現在我會讓你活著,讓你感覺到,生命是那麼的漫長,在這漫長的生命中,痛苦和絕望是你永恒的格調。”

簡遲對絕天那陰冷森寒的語氣似乎沒有絲毫的感覺,連頭都沒有抬起,目光看著自己雕刻而成的木雕,似乎那些木雕就是他的一切,比生命還更加重要,語氣依然是那般的平淡:“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情,你怎麼做也是你的事情,隻要你能夠做到。但是你弄壞了我的木雕,而且是我最喜歡的一個木雕,那麼這件事情就與我有關,那我也必須告訴你,你必須給出你認為最珍貴的東西作為賠償,這是我認為的公理和公道。”

聽到絕天說出了無神絕宮之後,簡遲就知道了這個霸道囂張的家夥是誰,絕無神次子絕天,最後死在了聶風的手中,一個自以為是活不過三集的人物,簡遲懶得去關注。

幽若長的很美,但是他不認為自己是一名英雄,充其量也是一名梟雄,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絕天想要對別人幹嘛,跟自己無關,但是弄壞了自己辛苦雕刻的木雕,那就必須付出代價,哪怕那木雕已經賣出去了。

絕天聞言,狀若顛狂,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之色,對著簡遲哈哈大笑道:“你竟然讓我做出賠償,我給你,你敢要嗎。”

絕天的目光如刀,冷冷的看著簡遲,臉上毫不掩飾的流露出蔑視和驕傲的神色,那意思就是說,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跟我要賠償。

幽若看著簡遲那張普通的臉龐,在她的腦海中立刻勾勒出一幅畫麵,一個普通的農家男孩,為了生存,在這冰冷刺骨的寒風苦雨中堅持工作,一個堅強而又倔強的男孩。對他而言,這不過是一場自己給他帶來的無妄之災,低下頭對著絕天說道:“他不過是一個路人罷了,這件事情跟他沒關係,我跟你走可以了吧。”

絕天冷冷的看了幽若一眼,聲音森冷的說道:“晚了,若是剛開始我還會答應,但自從他開口之後,這件事情就跟你沒關係了,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簡遲緩緩的抬起頭,平凡的臉上,鋒芒內斂,唯有那雙深邃黑暗如無盡深淵的眼眸,直直的看著絕天,他語氣依舊平淡,但是透露出一股執拗與倔強,讓人有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你說的對,這件事情已經是我跟你之間的事情了,沒有人能夠毀壞了我的東西而不付出代價,今天你必須留下你最重要的東西才能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