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碎(2 / 2)

又或者說是戰場上偷吃軍糧的田鼠君,戰爭中雙方的生死勝負和他毫不相幹,兩者根本就不在一個維度位麵上。

顯得是那樣的滑稽,那樣的可笑。

“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說好了要一起離開這裏,去參加海軍的嗎?我們明明連包裹都準備好了,還有我的研究資金…………”

和突然間因為落差過大導致瞬間懵逼的米夏相比,被包裹砸翻在地的庫法反應要顯得正常了許多,從地上爬起來之後變哭喪著他那張腳印紅痕與泥土夾雜著的臉,大聲的哭訴呼號著。

可是這樣的行為在其他人看來,恐怕比起在一旁發愣的米夏還要更像那個在戰場上想著收麥子的農夫,都生死關頭了還在念叨著無關的瑣事,其戰鬥參與感薄弱得連米夏這個啃掉軍糧的小田鼠都不如。

至少人家發呆的時候,能讓人感覺是被戰鬥的場麵給嚇到了。

“嗬嗬,這兩小東西蠻有意思的,是你這些年墮落之後閑著無聊養的小寵物嗎?”

大概是被米夏和庫法的表現給逗樂了,那個正在和中年男人拚刀,衣著神態無不表露著自己領頭人身份的白大衣咧著嘴大聲的嘲弄道。

“要你管,老子的徒弟,還輪不到你他媽的來多嘴!”

盡管嘴上惡狠狠的反駁著敵人,但其實中年男人自己心裏頭也是滿腹的臥槽,若非身處戰場隨時命懸一線,對兩個傻徒弟的白癡反應他也很有一股拍著額頭大聲罵娘的衝動。

可惜他不能。

也沒那個權力去能。

他的學生將他從那屈辱的地獄中拯救出來,幫他報了仇,給了他新的生活和希望,明明學習自己劍術的時候依靠自身天賦更多,卻依舊恭恭敬敬的叫自己一聲老師,明明不想攪入那淌渾水卻依舊隨著自己任性的施為,如此厚待,大概連所謂的上帝都沒這麼優厚的性價比了。

而他呢?

明知道下半輩子的最佳選擇就是找個沒人的地方縮起來,明知道早就已經被打落到不可翻身的地步,明知道這輩子都別出去才是對誰都好的最佳結果。

但卻就是不甘心,在兩個老人死後,用所謂的美好未來誘騙著兩個徒弟,想著法的要重回海軍,去奪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結果卻是引來了昔日的仇敵,害得兩個本該有著美好未來的年輕人,現在卻陪自己一起陷在這該死的圍攻裏生死一念。

真要說抱怨,也該是兩個孩子抱怨才對。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竭盡全力的去抵抗!去反擊!

為自己的兩個弟子拖延時間,隻要兩個弟子能走,他這條自尋死路的爛命扔在這裏也就算了。

然而即便他有這樣的覺悟,事情的發展卻依舊沒能如他所願的那般發展。

因為在如此場麵之中,即便是時間的流逝,也顯得有些太過微不足道了。

即便每個人都做了這麼多,說了這麼多,念頭千回百轉,可實際上經過的時間卻連三分鍾都有些欠豐。

再加上那些圍觀雜兵嘲弄看笑話卻沒有擅自出手,以至於到現在米夏都還沒能從懵逼愣神裏回過神來,而急躁到已經失去冷靜的庫法則是毫不聽勸的揮著拳頭就向白大衣和中年男子所在的最核心戰圈衝了過去。

“你們這些混蛋海軍,把老師……”

“喲,好心好意的放過你小子,居然還敢不知死活的罵我們混蛋,小兔崽子膽子挺肥啊!”

沒等庫法衝出去幾步,一個站在最外圍的海兵便輕鬆的接下了庫法那沒有幾分力道的拳頭,被其不自量力行為逗笑的海軍啐了一口,猙笑著反手一巴掌扇在庫法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