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嗯了一聲，對珠寶不感興趣，反倒是桌上的這碗粥，味道剛剛好，抬了眼那紅木箱子，輕聲地一句，“他有多久沒這麼送東西了。”
像是歎息，又像是問著過去的她，魚兒聽得不真切，問了一句，“夫人，您說什麼，大聲一點，奴婢沒聽清楚。”
“挑一根銀簪留給我，剩下的你們分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看多了金銀珠寶的阿九隻是一眼就沒有發現她喜歡的東西，若說喜歡，她還是喜歡夜明珠，又大又亮，還能防身，可惜沒有。
魚兒不解，金的多好比銀的貴多了，“夫人不是最喜歡金的嗎？”
露餡了，阿九不經意圓過來，“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銀的雖沒有金的貴，但它能試毒。”
不知道她們怎麼平安無事過了這些年，想到這，阿九的眼神莫名，連帶看魚兒的眼神都變了。
“夫人你怎麼這麼看著我？”魚兒記著夫人說過的話，挑選著漂亮的首飾放進首飾盒，一轉身就看到夫人的目光帶著打量，那樣陌生的眼神讓她有種即將被賣的錯覺，揉揉眼，卻發現阿九正朝著她微笑，似乎剛才一切是錯覺。
“魚兒，你已經過了及笄，可有喜歡的男子？”阿九問著，猜測著府中到底是誰看上她們的美貌？
阿九照過鏡子，她美的精心動人，可將軍府中男人大多對陳慎敬重的很，很難生出二心，唯一的可能便是她身邊的丫鬟魚兒身上藏著秘密。
魚兒羞紅了一張臉，沒想被人直白地問出來，支支吾吾，“奴婢……”
“你真有？”阿九眼中迸發出一陣驚喜，連魚兒的聘禮都想好了，有了陳慎的這箱財物，魚兒風光大嫁不是問題。
“奴婢配不上那人。”魚兒沒說名字，眼神有些躲避。
阿九臉冷了下來，她第一個想到的是陳慎，冷冰冰指名點姓問道，“你該不會看上將軍了？”
陳慎這個人渣，竟然勾引她單純的魚兒，若她和魚兒的安寧是陳慎的欺騙而來，她寧可拚了這條小命也要問個明白，為何要害他們至此，但眼下還不是時機。
以最大惡意地懷疑的陳慎，而他就站門外，進也不是，出也不是，臉上的表情如同下刀子，連看陳腐的目光都帶著刀子。
陳腐：“……”到底是敲門還是不敲門。
房中的人沒發現他們的到來。
魚兒被逼問地無處可逃：“不是將軍，是將軍身邊的陳腐。魚兒受過他幾次恩惠，對他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請夫人息怒！”
魚兒跪了下來，臉上的淚水像不要錢地掉了下來，低著頭不敢去看夫人的表情。
她心知夫人這些年過的苦，一直希望她能找一家普通百姓男人生活，可這些年她接觸最多的便是將軍府的的人，她對不起夫人當初的救命之恩！
她有罪。
阿九笑了，自認為不是迂腐之人，“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喜歡陳腐有什麼錯，不用跪，站起來看著我。”隻要不是陳慎，阿九就不生氣，她怕的是心中最後的一片淨土被玷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