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挨批
看著桌子上的校牌，回憶發生的一切。林海確認這件事與那個欺負小女生的家夥有關。可這一切都應經發生了，明白了有能怎樣，不能改變的，已成定局的，解釋不清的，就讓它發生吧！林海始終認為： 無能為力改變的事情，即使選擇隨波逐流，也沒有過錯。
“林海，你知道嗎！你這次犯了很嚴重的錯誤！”王事成說這話的時候，像是要把林海吃了。
林海一直默默地低著頭，他不想反駁什麼，爭論不是他的強項。隻是習慣性低著頭的他，並不是在向老師或者那個被打的人承認錯誤，他這是在反抗，反抗語言錯誤地表達，反抗這些所謂的正義。
“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你打的是吳副校長的兒子。吳副校長把我叫去確認是不是你！我不能不認呀！就是你這混球。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王事成的情緒有點失控，語不擇詞地數落著林海。他已經忘了他還是個老師，連原因都不過問一下，就把林海狠批了。他本應該心平氣和，秉持著教師應有的大度正義，剛正的秉性去盤問，開導，甚至處罰林海。可王事成沒有，他從來都沒這樣過，是怎麼了！難道是平時沒什麼事的林海所做的事觸及了他做事的底線？還是王事成自己的本性在對待這件事上顯露出來了？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事後他也 有點糊塗了。
聽到說那小夥子是吳副校長的兒子，這是林海始料未及的，可這又能怎樣了！林海還是沒有反應的低著頭。即使他是市長的兒子，林海還是會出手，不管是誰，林海都會把那人揍扁。
半個小時過去了，王老師也說累了。下午上課的時間快到了，有幾個老師進來了。
“林海，你舅舅，我也認識。這件事，你一定要主動承認錯誤，我還是會盡力幫你的。”王事成語氣稍微緩和地說道。
林海莫不出聲地聽著。
“你先回去寫一份檢討，一定要詳細，要誠懇。我會打電話給你舅舅的。”王事成最後無可奈何地說道。
“能不能不要讓我舅舅知道！”林海這句話是不假思索的，說完他就有點後悔了，他不必說什麼，他也不應該說什麼。
“能不說嗎！這麼大的事，還想不讓你舅舅知道。”王事成用最後點力氣吼道。
“給我出去”
這時上課鈴聲也響了起來，把喧鬧打碎。
一下午林海也沒什麼聽課，並不是因為王事成的批評。他害怕舅舅知道這件事，不，他是不想要舅舅知道。
一中門口是條東西走向的街道，街道兩旁栽著樟樹，這條街也因此被人稱作樟府路 。除了樟樹，兩旁就被一些小店占著，小店雖小，種類卻不少，有小吃店，書店，學習用品店，體育器材店，理發店，賣衣服的，應有盡有。雖然一中坐落在小縣邊緣，但卻因為人氣之高，兩旁略顯繁華。
天空中露出了久違的太陽，柔和的陽光照著樟樹不改的綠色。林海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耳塞裏傳出李建向往的歌聲，暫時驅散了林海的煩惱。
“嘿，林海”
林海因為歌聲，沒有聽見。
“嘿，林海”聲音越來越近了。
林海一回頭，看見王馨正朝他跑來。林海看著王馨跑近也不應她。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王馨小心翼翼地說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不知道”
“你舅舅知道嗎？”
林海沒有回答，安靜地走著。他抬起眼，在街道的拐彎處看見一個不怎麼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