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不同的惡毒
閆家諾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覺著心裏沉沉的,像是壓了一塊鉛石,陰陰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當上麵的老總還在濤濤不絕的時候,
他忽然站了起來:“對不起,我要出去一下。”然後不等任何人的回答,便衝進了停車庫,車子飆飛了一般的往住的地方狂奔,
閆家諾喘著氣,衝進家裏的時候,一切都靜靜的,沒有一點人存在的氣息,他隻覺著壓抑,眼睛裏不自覺地有水霧彌漫,他努力壓下驀然升起的恐懼:“芸芸,你在家嗎?”
所有的房間都搜遍,
他忽然就有一種發狂的衝動,在這裏,再也找不到一點於芸芸曾經存在過的影子,沒有她的衣服,沒有她用過的任何東西,那些曾經的擁抱與真實都像一個不真實的夢一樣,
她在這裏消失了,
閆家諾在這一刻想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一樣咆哮出聲,但是不行,那些錐心般的感覺找不到一個可以發泄的口子,他的視線落在了床頭上的一張上,潔白的紙上是娟秀的字體,很短的一段話,上麵有淚水浸透的痕跡,最後的簽名終於刺破了他最後的防線,“於芸芸絕筆,永不再見”,多麼殘忍的話,閆家諾趴伏在曾有過她味道的床邊,淚水如雨般滑落,
他的大腦此刻一片空白,
短暫的相遇, 成了他們絕別的最後記憶。
閆家諾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終於抬起了頭,他伸手抹了一把臉,
他到底忽視了什麼?另外的女人又是誰?是誰讓於芸芸有這樣的誤會?
陸千羽!
閆家諾發誓不會放過這個男人,多麼相似而又無恥的手法?因為放在他身上已不再起作用,所以就反過來用在於芸芸的身上嗎?
……
於芸芸走在大街上,精致的眉眼裏沒有一點感情,仔細看的話,裏麵其實是有些茫然與空洞,她的手機早已關了機,
程超俊眼睛都已經笑眯了起來,他坐在車子裏看著那抹遠遠的纖細身影,真是老天都要幫助他,前幾天女皇大人借給他的殺手在陸千羽頭上來了一槍,隨後陸千羽的消息便被嚴密封鎖了起來,這是不是說明陸千羽已經危在旦夕?
而眼前,於芸芸又著了他的道,他就說嘛,如果陸千羽不受他的幹擾,閆家諾也不受他的幹擾,那從來沒有真正經曆過陰謀的於芸芸怎麼可能逃得掉?
如今,一切事情發展得好得讓他發狂。
程超俊從車子裏走了出來,向著於芸芸的方向而去,感情越脆弱的女人,越容易喪失理智,此刻,他隻是一個想給她幫助的堂哥,是出現在她麵前的唯一一個熟悉的親人。
他欣喜 得有些激動,但是下一刻,他便再也笑不出來,
胡悅繃著一張麵癱臉攔在了程起俊麵前:“程少這是想做什麼呢?”
程超俊看著突然殺出來的胡悅,氣得直想跳腳,他仰著下巴,痞笑中帶著冷嘲:“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陸總身邊忠實的走狗,陸千羽現在危在旦夕,你不呆在他身邊,怎麼出現在這裏?”
胡悅沒有表情,冷硬地出聲:“走狗總比見人就掐的瘋狗好一點,把你肮髒的想法最好收斂起來,不管陸總發生什麼事情,於芸芸都不是你能染指的,因為還有我和薔薇的人在。現在滾!”
程超俊氣極地笑著:“你們給我等著,要是陸千羽犯到我的手裏麵,我讓你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一甩手,他轉身又走回到自己的車子裏,車子立刻絕塵而去。
胡悅見到程超俊離開,也轉身離開,
於芸芸走了一會兒,便找了一個公共的座位坐了下來,她仰靠在那裏,輕輕地閉上眼睛休息,
“別那樣睡覺,著涼了,對你和孩子都不好,”傑克西不知道何時出現了於芸芸的麵前,
於芸芸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到傑克西時也懶得多說一句話,
傑克西沒有表情,淡淡地略顯惆悵地出聲:“芸芸,你應該回去看看陸千羽,他頭部中彈,失憶了,現在的他好像隻有十幾歲,見了誰都害怕,看著挺可憐的。”
於芸芸沒有接聲,
傑克西:“不是每一個壞人天生都可惡至極,隻有少數人會是天生的惡毒與自私,比如某個老妖婆,可是也有些人是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心靈經受了太劇烈的創傷,在殘忍麵前慢慢學著以殘忍自保,比如陸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