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那個人是大堂伯。”心兒無意中瞥見糧鋪門口經過的幾人中,有一個是吳正武,穿著長衫,脖子上吊著個胳膊,胳膊上還纏著白布,這是上次傷著胳膊了?
大師兄是說懲罰了他一下,讓他摔了一大跤,看來當時摔斷了胳膊。
“看在你叔祖父的麵子上,我們沒對外說那天晚上的賊是他,他那天晚上就從村裏跑出來了,說什麼出遠門訪友去了,原來是在縣城裏躲著。”田氏看著嘻嘻哈哈過去的幾人,沒好氣地道。
店小二也伸頭看了看吳正武幾人,問心兒他們:“你們認識這些人?這些人天天在街上混,時不時還去賭場賭幾把,喏,前麵轉彎過去那條街上就有家賭坊,他們這是去賭坊呢。”
周辰乾聽了,告誡心兒:“心兒,你們要離你堂伯遠遠的,我祖父說,賭場裏沒幾個好人,賭錢的人更沒有好下場。把家底都賭輸了,就要跟親戚朋友借了。”
田氏也讚同地點點頭:“好在我家跟他家不來往了,那天晚上上我家偷錢,可能就是賭輸了,身上沒錢了。回家得再叮囑小寶和俊兒兩人,千萬離他家人都遠遠的。”
這吳正武也是個奇葩,書沒讀多少,還不肯種地,當夥計也不行,反正是啥事也不願意幹。三個孩子,他也不管,反正沒分家,有人替他養著孩子,他倒是省心了。他大兒子可能是因為近親結婚的緣故,有些傻,他也無所謂,簡直枉為人父。
都說跟爹跟一個,跟娘跟一窩,還真是一點沒說錯,兄弟三個,也就老二吳正雙有些像他爹。
回到家,田氏把賣兔子的一兩四百八十文交給吳立,讓他去跟黑子分。八十頂帽子趙子睿給了六百八十文,分了馮嬸三百文。
麥秸辮子在夏家灣和吳山村兩個村裏收購,心兒跟周辰乾商量好了,怕村民信不過自己家,幹脆就以周家的名義收。八米長的麥秸辮子一文錢一根,現在莊稼都種下去了,秧也插完了,正是農閑的時候,大家邊嘮嗑邊編,掙點零花錢容易得很。
現錢結算,拿著編好的辮子就能來換錢,心兒和黑妹在槐樹底下跟大家一說完,便留下黑妹在那教大家編,自己則去夏灣村教,並要求大家一天一送。
好多人圍著他倆,打聽收這麥秸辮子幹嘛用,這是商業機密,兩人能告訴別人嗎。隻說是受周家人的拜托,幫著收的,具體做什麼用,他們也不清楚。
結果第二天一早就有人送來了,鄉下人,掙點錢不容易,這活不用離開家,也不用出苦力,坐著就能幹了。於是一家人晚上沒事,就坐在一起開始編了,等心兒給他們結算了錢,就更一心一意回家編麥秸辮子去了。沒幾天就收了一千條,又編了兩天,便通知大家不收了,若家裏還有編好的麥秸辮子的就趕緊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