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洞位於廣場最裏邊的那棟建築之內,需持執法長老令方能出入,平日裏也隻有楊雲帆與楊楓等數人可自有出入,就算是吳勝堂雖貴為玉泉峰大長老,但仍然難以悄然跨入。
此時徐飛揚猶如死屍一般任由佐餘等人抬著,身子軟綿無力,眼神渙散,衣服更是被血跡侵染。
來到那棟建築之前,幾人隨意入門,然後向左一拐,來到一條暗黑的廊道,往裏行走千米之遠,出現了一堵黑黝黝的石牆。
隻見佐餘拿出楊楓隨意丟給他的令牌,往那“石牆”之上一貼,那“石牆”竟是直接蠕動起來,一陣陣波紋閃爍之後,佐餘與另兩名弟子拖著徐飛揚就跨入了“石牆”,另一些弟子卻是站立原地等待起來。
跨入了“石牆”,四人仿佛來到了另一片天地,這裏寒風呼呼作響,走在前麵的佐餘不由打了幾個冷顫,更是習慣性的用手把衣物往身上裹了裹。
拖著徐飛揚的兩名弟子也同樣臉色一陣變幻,走路的腳步不由加重了幾分,拽著徐飛揚手臂的手掌抓的更加牢固了。
隻是三人都把注意集中在了抵禦陰風之上,都未發覺那猶如死屍般的青年眉頭也不禁一動,仿佛對此環境有些不適一般。
“佐隊長,你說今日徐師弟所言是否屬實?”其中一名弟子走著走著,忽然開口試探著詢問道。
聽到此人說話,正在疾走的佐餘忽然停下腳步,看了眼拖拽著的青年,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還是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此話就當未曾說過,切記不可再言。爾等隻需記著,宗門在,你我仍是宗門弟子,有著宗門資源可供修行避災;宗門若不存,你我就隻能如山上野獸般各尋安身之所了。至於是誰對誰錯,誰來管理宗門,於你我何幹?”
後麵兩人聽到佐餘說話,隻得麵麵相窺,臉上露出一絲恍然與無奈,然後低頭繼續拖拽著那不動的“死屍”前行。
佐餘卻是不知道,他這話入的那裝死青年之耳,讓其更加確信了師尊是被陷害的。
“噔、噔、噔”
整個陰風洞猶如凡間監獄一般,狹窄的石階不斷朝著地下延伸,石壁間每隔十米鑲嵌著一顆夜光石,泛起幽深灰暗的光線。整個陰風洞廊道寂靜異常,隻有三人腳步踩踏聲在廊道回響。
大約往下盤旋行走了一個時辰,幾人再次停留在一處石壁處,好似在思索著什麼,忽然前麵那佐餘低聲說道:“前麵就是陰風洞了,兩位師弟把徐師弟抬好了,可不要落入地下深淵,被那陰風吹拂而死了。”
“佐隊長放心吧,我倆也不是第一次來此了。隻是每次來此,回去之後都要靜養三月方能消除那陰風隱患,這苦差事也不知道啥時候交由別人處置。”一名男子臉色現出無奈之色,低聲抱怨道。
“嘿嘿,向師弟還抱怨這苦差事呢,殊不知那些犯事弟子可是要在裏邊帶上數月,甚至數年時間的。比如我們這位天才師弟,還有那唐銘師兄,隻怕餘生都隻能在這陰風洞渡過了。”另一個執法隊弟子笑嘻嘻的打趣著說道。
“魯師兄不要亂說,向某隻是與佐隊長說著玩笑,哪裏抱怨這份美差了。”向姓男子臉色一變,急切的辯解說道。
這陰風洞拘押送人的差事雖然每每都會被陰風蝕魂,有著短暫的不適,但哪次任務不悄悄收取懲罰弟子靈物,然後悄悄降低其懲罰時長與懲罰洞府的。要是被撤換去到北冥山獵魔,隻怕這額外油水無從獲取,還會與鬼魔廝殺生死不知,這可是萬萬不能的。
“好了,兩位師弟心意佐某自曉。徐師弟要拘押的可是天字號洞府,那裏已到了陰風最深處,兩位可得好生抓牢了。”佐餘說完,也不理會兩人,再次以令牌打開那牆壁通道,緩緩的跨步而去。
向、魯二人見佐餘說話,也不敢再行辯解,抬起腳,有些不情不願的拖著徐飛揚跨過那道“石壁”通道。
走入另一麵,隻見入眼的是一條兩米寬的狹長“石橋”。橋上仿佛有著一根根鐵鏈拴掛在洞頂的石壁之上,石橋的四周有著三四根石板鋪就的通道。下方是漆黑的深淵,股股陰風肆虐,吹打在那獨行的石橋之上,發出咕咕的聲音。
才剛剛跨入石橋之上,底下陰風就撲麵而來,徐飛揚隻覺全身一陣寒毛倒豎,更是神魂猶如刀割一般疼痛不已。不過又不敢以神識護體,隻能苦苦硬抗,顯得更加痛苦難耐。
走在獨行石橋之上,向、魯二人走的異常緩慢,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才走完石橋,來到了深淵對岸。
深淵對岸是一個有著百丈寬廣的平台,前麵有著四個洞府,頂部分別書寫著“天、地、玄、黃”四個大字。
佐餘稍稍站立一會,帶著向、魯二人朝著天字號洞府走去。
才一跨入天字號洞口,一股猛烈陰風如刀割般刺來,切割在徐飛揚的皮膚之上,竟是每一道陰風都會在皮膚之上留下一個淺淺的血痕。那陰風侵入識海,更是讓他全身打顫,臉色慘白如雪。
拖拽的兩人對於徐飛揚的種種異象仿佛見怪不怪,隻是悶著頭朝著洞府深處走去,越往深處走,那陰風肆虐的就越是猛烈,就連以護罩護體的三人都感到絲絲涼意,雙腳不住的開始打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