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見徐飛揚神色,再仔細打量著這個雖然膚色有些變化,但那清澈的眼神卻與十多年前一般無二的樣子,心中卻也信了幾分。
“你真的是徐師弟?你沒死?!”唐銘背靠牆壁,緩慢的站立起來,臉色流露出狐疑與期盼的神色。
徐飛揚跨步來到唐銘的麵前,臉上露出久違的笑意,還有眼中汩汩流淌的淚水,輕輕的點了點頭,聲音忽然變得沙啞道:“嗯,師兄,你瞧瞧,是師弟來了,師弟來找你與師尊來了。”
唐銘這才確信,臉色露出興奮之色,飛撲過來,緊緊的與徐飛揚相擁。
“師弟,師弟,真的是你,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唐銘的身子顫抖著,不斷在徐飛揚耳邊低語。
徐飛揚隻是靜靜的抱著唐銘,感應到入手之處全身骨腔,心中不免又是一陣悲涼。
半個時辰之後,徐飛揚扶著唐銘坐在地上,柔聲說道:“師兄,你身體有恙,先讓師弟幫你祛除陰風隱患吧。”
說完,徐飛揚運轉靈力,引導天生之絲進入唐銘體內,緩緩的吞噬起陰晦之氣來,同時,更是嚐試著打通唐銘體內封印的靈印來。
“師弟,不要破壞封印,這是靈機山那些老鬼所下,一旦打開封印,不出三刻就好有人來查驗。你我身處陰風洞天牢之中,根本不能逃出。要想離去,隻有先將父親救醒才行。”唐銘身體恢複一些後,阻止了徐飛揚的要破除封印的動作,平靜的說道。
“師兄,你與師尊到底發生了何事?”徐飛揚見唐銘身體好轉,這才並立而坐。
“父親到底發生何事,為兄也並不甚清楚。隻知那日我與沐雲師叔在山峰涼亭未父親助陣,本見父親渡過了雷劫與心魔劫,連天道祥雲都呈現而出,卻不知為何祥雲忽然消失。”
“沐雲師叔擔憂有恙,帶著為兄急切的趕上峰頂,隻見父親好似受傷的躺在地上,本來正要上前,卻見父親瞳孔微紅,身上魔氣森森。當時沐雲師叔預測,父親是被外人趁其不備,下了黑手。很可能是被魔道大能之士潛入了山峰,種下魔道。”
“隻是可惜沐雲師叔還未來得及查探,吳勝堂等人就衝撞而來,好似早已得到父親入魔一般,衝上山頂就與沐雲師叔廝殺起來。沐雲師叔最終不敵,被那些奸人所害!”
“此仇唐某銘記,若能出的這牢籠,他日定要讓他們百倍償還!”唐銘咬牙切齒的說道。
“師兄,那現在要如何才能喚醒師尊?”徐飛揚眉頭一皺,疑惑的問道。
“為兄被拘押在這陰風洞的天牢已有十八年之久,現在更是靈力被封,身上也在無絲毫的靈物可用,也不知如何才能幫助父親脫離魔道啊。”唐銘麵露愁容,搖了搖頭。
徐飛揚看著那被拴在石柱上的老者,心中微微發苦,卻也是一時無奈,隻得沉吟思索。
“師弟,剛剛你施展靈力,好似已突破築靈之境了吧?”唐銘知曉一時無法,也隻得轉移話題問道。
“嗯,師弟在秘境之中僥幸突破,後來更是連得逆天機緣,現在已經突破到了築靈境巔峰之境,想來不久就可突破至出竅境了。”徐飛揚也不隱瞞,粗略的與唐銘詳述了一番自己的遭遇。當然,關於真龍洞等一些涉及自身隱秘都是一言帶過,未與唐銘分說。
這倒不是他信不過唐銘,而是關於自身的秘密,知曉的人越少越好,畢竟就算告知了唐銘,也隻會給他帶來災禍。
唐銘聽到徐飛揚的陳述,心中嘖嘖稱奇,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師弟不但天賦了得,更是機緣不斷,讓他都眼紅不已。
兩人就這樣擺談起來,徐飛揚也是有話沒話的與唐銘交談著,還順便將自己在修行路上一些不甚明白的細節詢問了一番,倒是也算有些收獲。
石牢雖然陰風肆虐,更是時時都得分神抵禦陰風侵蝕,但徐飛揚身懷天殺之絲這種可吞噬萬靈之氣的存在,倒是並無不妥。
而唐銘在天牢多年,身體早已不知被陰風侵蝕多久了,卻對陰風吹拂也變的有了天然的抵抗之力。
轉眼徐飛揚就被拘押天牢一年有餘,無論他如何與師尊唐旬邑交談,隻見唐旬邑臉上掛著的都是凶狠神色,眼中更是凶威詐現。
“師弟,不要白費力氣了,為兄前些年也一直如此呼喚,卻始終不得法。仿佛父親真的是走火入魔,被心魔入侵,早已步入魔道一般。”唐銘見徐飛揚一直在那石柱周圍呼喚著“師尊”,想以聲入神,喚醒父親。
徐飛揚也是搖了搖頭,雖然他嚐試了各種方法,甚至同樣渡入過天殺之絲,但也是毫無效果。聽到唐銘所言,也隻得又坐回唐銘的身側,臉上滿是失望之色。
“師弟,為兄雖然見你很高興,但你卻不應該如此冒失的。否則以你的天賦,隻要再過百年,不說進階出竅境,就算步入丹成之境也不是難事。”唐銘淡淡的說道。
“師兄,這話你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現在師弟來也來了,還能咋辦啊。現在唯一的辦法,就隻有將師尊救醒。以師尊的見識與實力,你我也才有機會脫離天牢,逃出靈機山,待得日後有了實力,再回山報仇。”徐飛揚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