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沉央與楚香君也顧不上疑惑,畢竟少宮主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過為了安全沉央提議要在屋裏守著,寧清絕知他們擔憂並無不悅,態度十分溫和,讓他們和寧桃一撥人都一同守在屋中,但不允許發出任何聲響。
不得不說寧清絕乃真君子,花費了整整一個時辰為九方戰戈調息療傷,讓天魔宮的幾個人一直緊繃的神經也鬆了些,看著寧清絕的目光不經意間變了些許,充滿了敬佩,眼眶都不禁濕潤了起來,他們沒想到在這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會是正派的人出手相助,心裏實在是心酸又感慨,如五味陳雜。
噗,九方戰戈忽然噴出一口血來,血色呈褐色,渲染在被褥上觸目心驚。
寧清絕睜開眼,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向滿臉緊張之色的沉央等人,說道:“別緊張,你們少宮主剛吐的是鬱結之氣,吐出來是好事,她失血過多,身體虛弱,熬點補血藥喝吧。”
“我乃楓無涯心頭大患,你為何兩番出手救我。”九方戰戈虛弱的聲音緩緩響起,她睜開了眼,蒼白的臉色比平日看著多了幾分柔弱之態。
寧清絕微微頷首:“少宮主體虛不易多過講話,先歇息吧。”說完,便準備帶著人離開。
“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她單手撐著床坐起身來,高傲的她不允許露出半絲的弱態,看著寧清絕的目光透著絲冰冷,她不想和正派的人扯上羈絆,更不想欠正派人的人情。
這話頓時激怒了蒼雲派的弟子,寧桃氣的跳腳,指著她大罵:“你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我爹可是耗費內力為你調息救你命,你不感恩也罷了怎還說出如此涼薄的話來!”
走到門口的寧清絕微微頓住身,側頭與她那雙冰冷的目光對上,知她對正派的偏見源於楓無涯,終是什麼也沒說,轉身拂袖離去。
“不可理喻!”寧桃憤慨的低罵一聲追了上去。
蒼雲派的弟子都出去後,九方戰戈再也忍不住的倒在床上,蒼白的臉頰上摻出冷汗,疲憊的微閉著眼:“都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沉央和楚香君彼此對視一眼,心裏充滿擔憂,少宮主向來好強,從未被誰打成這樣過,不知會不會造成什麼心理陰影和打擊,想說點安慰的話來,可看到她已經疲倦的閉上眼,最終咽回所有的話退了出去。
九方戰戈傷勢頗重,虛弱的連下床都是困難,在房間裏躺了整整兩天,最終等回魄羅。
“兩位長老,我回來了。”魄羅的聲音從客棧門口響起。
正沒什麼食欲發呆的玹日聽到這聲音,歡喜的轉過頭望去:“魄羅!你終於回來了,少宮主這兩日不吃不喝,都快愁死我們了。”
魄羅還是之前的一身黑衣,風塵仆仆,連胡渣都長了許多出來,眼底一片青黑,可見這些天著實累壞了,他往旁邊站去讓出空位,頷首做了個請的姿勢:“司公子,裏邊請。”
一抹白影翩然的從外走進來,那是一個極美的男子,身材高挑秀雅,衣服是千金難求的冰蠶絲麵料,腰間墜掛著的玉佩靈通剔透泛著瑩潤光澤,與墨發間的羊脂玉玉簪相交輝映,襯托出豔麗公子的高貴絕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