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凜夜一時被明白這話的意思。
繼而又聽無心含羞帶怯的說道:“無心自第一次見到少宮主時,便見之不忘。”
剛欲拔刀準備衝鋒的凜夜,聽聞這話,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從山坡上跌了下去,錯愕的轉頭:“你...”
什麼鬼!少宮主可是女子啊!女子和女子怎麼一見鍾情?
無心卻沒發現凜夜的怪異的目光,望著湛藍的天空,滿懷憧憬之色,似乎又回到初見少宮主的那日,輕聲細語的聲音流轉在山間:“自出生起我便待在小村莊裏,初見少宮主時,我才知道自己曾經是有多井底之蛙,原來世間竟然有這般俊俏的男子,站在他麵前,我感覺自己卑如塵埃,卻依然擋不住心尖的怦然心動,這些話我打算一輩子藏在心底,可今日我也許就要死了,盡管少宮主聽不見,我也想說出來。”不經然間,淚水蓄滿眼眶,緩緩閉上眼,任由淚水順著眼角滴落。
凜夜終於從她話中抓到重點,俊俏的男子?恍然間明白,這丫頭第一次見少宮主時,少宮主穿的是男裝,這才叫這丫頭給誤會了去,而後便被少宮主發配到自己這裏來了,而自己這邊的殺手營,不似其他山峰的弟子多話活潑,反而都沉默寡言,冷漠孤傲,不喜接觸旁人,都是埋頭苦幹訓練自己,是以這丫頭待在殺手營這麼久,也甚少聽到少宮主的消息,也更無從得知少宮主是女子的事實。
本想與她說清楚少宮主是女子,可看到那丫頭滿臉幸福的表情,忽而又覺得沒必要,少宮主已不在,天魔宮在劫難逃,今日也許都會死在這裏,是男是女已不重要,就讓少宮主永久存在這丫頭心底吧。
拔出大刀,揮刀舉起,沉聲低喝:“犯我天魔宮者,必誅之!給我殺!”
殺手營的弟子們如蓄勢待發的豺狼,凶狠的從山上飛撲而下,一個照麵便挫了正派的銳氣!
相比山下的廝殺,主峰某處偏殿卻是如以往的寧靜平和。
“師傅,這九方昭雪好大的膽子!竟敢軟禁咱們。”本想去外邊看熱鬧的施鳶卿,在門口碰了鼻子灰後,罵罵咧咧的朝屋裏走去。
正在下棋的施見愁聽聞這話,不覺意外,淡然的撚起棋子落下:“楓無涯此次有備而來,天魔宮群龍無首,魔教無人願出手相助,九方昭雪眼下軟禁咱們,隻怕是火燒眉毛了。”
施鳶卿接過侍女泡的茶,喝了口平複情緒後,說道:“她如此待咱們,就不怕咱們從背後捅她一刀?”
“將死之人,有何所懼?”施見愁微挑眉。
施鳶卿懶洋洋的趴在窗欞上:“這江湖局勢變化也太快了些,不過朝夕間,楓無涯和天魔宮之間的關係便上演到了這一步,既師傅無意出手,為何不直接離開,咱們還留在這幹嘛呢?”
施見愁慢悠悠的下著棋:“不慌,這好戲才開始呢,我之前叫你做的事都準備好了吧?”
“師傅放心,徒兒早已叫人埋伏在山下了。”施鳶卿笑眯眯的回答,神情微頓,聽到院外的動靜,坐好了身子,“師傅,她來了。”
來的人,正是九方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