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左明柏殷勤地問道。
“不用了,我助理他們已經過來了,我們先走。”傅霏朝幾人點點頭,帶著自己的助理快步離開。
“她在你身上還真肯花時間。”左明柏看著她的背影說道:“君總,她用心良苦啊。”
“我還良藥苦口呢,你看看傅霏怎麼幫你,再看喬千檸……”陸綺故意撞了君寒澈一下,忿忿地說道:“不知道你怎麼選的。”
“選讓我高興的。”君寒澈側身讓路,看著陸綺說道:“媽不是也選過讓你高興的人嗎?”
陸綺的臉色驟變,猛地扭頭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君寒澈笑了笑,接過左明柏給的鑰匙,走向車前。
陸綺在門口久久地站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君寒澈開著車穿過滿地斷枝的大街,趕向第一中醫。
他故意不拆穿安逸和喬千檸之間沒有血緣的秘密,這樣一來姐弟二人就多了層阻礙,安逸不敢太放肆。那小子個性太混了,他能斷定,這層關係挑明的那一天,就是安逸不顧一切要搶奪喬千檸的一天。姐弟兩個的感情是從小培養的,喬千檸做不到對安逸狠心不理,這種心軟勢必會成為安逸的武器。這臭小子還挺棘手的。
……
醫院裏,喬千檸和安逸、周以諾三個人正在玩紙牌,額上下巴上貼了好多白紙條。
“你會不會打啊?不會打死開。”喬千檸甩出手裏的牌,小聲罵安逸:“你看周醫生贏了多少把了。”
“誰贏錢多誰請客唄。”安逸抓起紙條往自己臉上貼。
“你別貼了。”周以諾笑著看向喬千檸。
“原賭服輸,一張紙條一塊錢,看你最後能不能贏幾支雪糕。我要吃胖頭娃娃。”喬千檸舔舔嘴角,笑著說道:“我小時候和安逸就特別喜歡吃那種。”
“還不是因為便宜嗎?”安逸嘟囔道:“周醫生,你給我姐買哈根達斯,我女同學都吃那個。”
“行。”周以諾摸了摸鼻頭,憨厚地笑。
“你少敲詐周醫生,周醫生你別聽他的。”喬千檸洗好牌,抬頭發牌。
君寒澈環抱雙臂靠在門上看她,她和這些人在一起的時候總能輕易地笑出來。披頭散發,蒼白著一張小臉,也能美得發光。
就在四目相對的片刻,喬千檸咧到耳根後的笑容僵了僵,迅速戴上了溫柔的假麵,朝他秀氣地笑。
這是四年多來養成的習慣,也是喬千檸藏在心底的自卑。她不願意承認也好,說她裝也好,她真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狼狽憔悴的樣子。
“君先生。”周以諾扭頭看到他,麵上閃過一絲失落的神情。
“安逸去樓下等著,會有人送飯菜過來。”君寒澈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沉聲說道。
“我不去。”安逸冷著臉拒絕。
“快去,我餓了。”喬千檸用腳尖抵安逸,趕他出去。
安逸不情不願地往外走,關門的時候扭頭看二人, 低聲說道:“她燒還沒全退呢,你看著點藥。”
君寒澈頭也不回地揮了一下手。
病房隻有他們兩個人了,喬千檸一張一張地揭下紙條,小聲說道:“今天打輸了嗎?怎麼是君之棠出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