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不客氣。”朱雯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後苦笑道：“行吧，我其實就是來看你是不是真的、真的瘋了。”
“瘋肯定是沒瘋，但是別人會瘋。”君寒澈朝池子外麵呶嘴：“我過去陪她了，你慢慢泡。”
“哎，這樣的你看上去真讓人討厭啊。”朱雯擰眉，幽怨地看著他。
“隨便，那邊的女人不討厭我就行。”君寒澈從她麵前過去，淡淡地說了句：“身材很好。”
“還真不是你了。”朱雯楞了楞，身體慢慢往水裏沉。
若放在以前，他會看到而不說，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評論她就像評論池子旁邊一株落滿雪的樹一樣。
喬千檸一直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池子雖說在隔壁，但是苦於池子四周都有流水入池的聲音，嘩啦啦的，讓她根本沒辦法聽清。
“還有一件事。”朱雯突然大聲說道：“你猜的是對的，遊戲定於昨晚，就是有人在慶祝。至於慶祝什麼，你自己想。”
“慶祝我出車禍。”君寒澈頭也不回地說道。
“第一次玩遊戲時，參與遊戲的每個人都按要求把時間和遊戲賭注都寫在紙條上，其中有一個人寫了昨晚的日期，並標明是為了慶祝。你得找到當年所有參加遊戲的人，才能分析出是誰寫了那張字條。”朱雯從水裏起來，披上浴袍，光著腳踩著雪從池邊走過去。
喬千檸聽得清清楚楚的，難怪以君寒澈的性格，會願意湊那個熱鬧，玩那種遊戲。
“這個池子的水……”她仔細觀察君寒澈的臉，小聲說道。
君寒澈走近她了，雙手撐在池沿上，把她困在身前，低頭凝視了她好一會兒，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住了她。
“沒變……還是這個人……還有，不管怎麼變，我都愛你。”他的唇離開她的嘴角，滑到她的耳下，小聲說道：“真的愛，很愛。說不清為什麼，每天睜開眼睛就想看到你，聽到你的聲音，聞到你的氣味，那樣我就會感覺非常安心。喬千檸，別害怕，也別這麼小心翼翼。不管我是什麼樣子的，我都絕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
喬千檸呆呆地看著他，他怎麼會覺得傷害到她呢？她在他身邊隻有最暖的、最可靠、最不想離分的感覺啊！
“我也是，愛你。”她喃喃地說道。
半夜喬千檸作了個夢，夢到君寒澈泡在溫泉池子裏，背後突然長出了一雙黑色的羽翅，在漫天大雪中，他飛了起來。不管喬千檸怎麼叫他，他都不理會。
越飛越遠……
喬千檸一夢驚醒，身邊居然是空的。她懵了會兒，趕緊起來去找他。酒店套房的露台是伸展出去的，風雪在露台鋪了厚厚的一層白色。他穿著白色的浴袍站在露台上，手裏夾著一根煙，安靜地看著遠方。
“君寒澈你快進來，你不冷嗎？”喬千檸拉開門，冷風嗖嗖地衝了進來，凍得她連打幾聲噴嚏。
“還好。”他撣煙灰，轉身走了過來。
喬千檸趕緊拉他進來，飛快關好門。君寒澈頭上衣服上全是雪花，睫毛上都是。喬千檸有些生氣了，摁著他坐下，拿了條幹毛巾用力往他頭上臉上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