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1 / 1)

“喂!小喬喬,你自己有花,為什麼折我的花。”

“我不叫小喬喬!”小男孩從喬千檸背後伸出腦袋,不滿地說道:“請你叫對我的名字!”

“你不叫小喬喬叫什麼?小喬喬,小喬喬!”護士彎下腰,抱著雙臂瞪小男孩,連聲叫他。

“哎,算了,我不和女生計較。”小男孩皺了皺眉,抬頭看喬千檸:“媽媽,你有空也教教她們中文吧,就認識那麼幾個字,可憐兮兮的。”

“誰可憐兮兮了?小嘴巴真能說。”小護士笑了起來,手指在小男孩的嘴上輕輕地摁了一下。

“我姓君,名南麒,君南麒。有君子兮,如月皎皎,其性修遠,其誌高存,這就是我,君南麒。”

“咦,這三個字太難寫了。我就叫你小喬喬,行了,我要走了……以後不許折我的花。”護士捂了捂耳朵,掉頭就走。

“你別走呀,我教你讀楚辭!我們每天背三篇,你別走呀。”君南麒大聲說道。

護士捂著耳朵跑得更快了。

“怎麼可以隨便折姐姐的花?”喬千檸拍了拍君南麒的腦袋,小聲說道:“以後不許這樣。”

“我都替她種了四盆了,每次我的花一開,她就拿被她養蔫的花悄悄換掉。”君南麒揮了揮手,小眉頭擰了起來,不滿地說道:“女生也不能光會撒嬌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花自己種。”

還真能說!她說一句,小君先生能說一大串,還能讓人沒辦法回應。和他爸爸真的不一樣呢……喬千檸看著這張眉眼越來越像君寒澈的小臉,有些恍惚。

那天從醫院出來,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一個人越走越遠。直到停下來時,才發現居然走出城了。

她站在陌生的街頭,茫然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要怎麼做才能讓心平靜下來,怎麼樣做才硬撐著活下去。

就在那個黃昏,她接到了德國大學一位教授的電話,說及她之前發表的論文的事,她本來是想隨口應付幾句,不料聽到了對方有背景音,對方和朋友提了一句援非醫生的事。她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直接說了一句:我要去……

後來在她準備證件的一個月,也有過猶豫。那時候君寒澈一直在康複期,她沒去見他,盡管想見得要命,還是死死地忍了下來。

古教授說,他留下來的那個人格,完全陌生……他本體人格爭奪失敗了,還有溫柔如月、溫暖如陽的少年君,果斷厲害、說一不二的狂暴君,都在那次深層次的催眠治療裏不知所蹤。

等他情況穩定之後,漸漸找回記憶,唯獨不見了他和喬千檸這一段。喬千檸很清楚,這是治療幹預的結果。所有記得她的人格,在失去了爭奪的目標之後,茫然不知所措,所以才被穩定的新人格所取代。

從那一天起,喬千檸不再是君寒澈的愛人了。

她進了援非醫療隊,因為懷孕的關係,她受到了優待,隻在醫院工作,不必去危險區和疫情區。孩子再大一點,她上了這艘科研醫療船,一呆就是四年多。

“媽媽,你在想什麼?”君南麒踮起腳尖,輕輕地拍她的胳膊。

喬千檸回過神,小聲說道:“想你舅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