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看他不怎麼願意提交往對象的事情,不再說這個話題,隻是安慰他幾句說女朋友總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
說到麵包,喬玉還不知道燕寒是做什麼工作的。
燕寒聳聳肩,說,“還沒定下來,我剛到A市,有什麼招人的工作都去試過。我又不像你,是高學曆的大學生,高中畢業的學曆就隻能找賣力氣的工作了。”
“你們退伍之前沒找好工作麼?”喬玉有些好奇,問他。
燕寒朝他笑笑,“找過。但別說這個話題了,反正現在我還是無業遊民一個。哦,不對,昨天剛找了個保險公司的工作,不知道能不能進。”
“你一定可以進的。”喬玉朝他咧開一口白牙,“你長得帥啊。”
燕寒忍俊不禁,“行吧,你也不賴。”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家常,喬玉心底一直壓著一個問題,壓得喘不過來氣,但猶豫了好幾遍還是沒問出來。倒是燕寒主動跟他說了。
“高考之前你不是問我想去哪個地方的大學嘛,當時我就說是A市,沒想到沒考到這裏來,彎彎繞繞好久還是要在這裏定居了。”
提起這件事,喬玉心裏震了震,勉強讓自己看起來平靜,輕聲問他,“那為什麼沒考呀?”
“家裏出了點事兒。”
燕寒臉上沒什麼表情,輕描淡寫,“所以去當兵了。”
“哦。”喬玉盡力讓自己看起來鎮靜,執著好久的答案這樣輕飄飄地落在眼前,讓人鼻尖酸楚。
“你是剛畢業麼?”燕寒問他。
他算著日子,他們六年沒見,大學要劃去四年,所以喬玉應該才工作了一兩年。不過,喬玉沒有繼續讀碩讀博他還挺驚訝的。畢竟喬玉在學校的時候成績那麼好,都說是可以輕輕鬆鬆考進top2學校的天之驕子,以前可是跟他說要讀到博士的。
喬玉卻不怎麼想提這個話題,搖搖頭,說,“工作好久了。”
他站起來,對燕寒展出個笑容,道,“走吧,咱們倆談了好久了,都已經快一點了,我也不做飯了,咱們一起去下館子搓一頓。”
燕寒也笑著,站起來,卻是展開雙手猝不及防地給了喬玉一個大大的擁抱。
“哥請客。”
燕寒的懷抱很溫暖,夾著淡淡的煙味,不難聞,全是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喬玉的手在空中停滯著,不知道要往哪兒放,猶豫了好久才搭在了燕寒寬闊結實的背上,小聲說,“謝謝哥。”
他耳根子發燙,全身都發燙,心跳得太快,怕燕寒看穿。
好在,燕寒隻是抱了他幾秒便放開了,在他背上拍了拍,喊他,“走了,別傻愣著了,我可輕易不請人的。”
喬玉忙跟過去。
他們在的小區是挺老的小區了,燕寒保守估計是九十年代的房子,但好在還沒年久失修,外麵看著古舊裏麵還是幹幹淨淨地。紅磚瓦上蜿蜒地爬著蒼翠的長長藤蔓,偶爾垂出些枝椏,在微風中打著輕巧的旋兒。
燕寒初來乍到,不識路,喬玉便很耐心地跟他講小區附近的所有建築物,體諒到燕寒剛來A市,還把A市裏可以逛的地方都給燕寒講了一遍。
喬玉不是土生土長的A市人,卻像是從小生活在這裏一樣,事無巨細。
他是南方人,說話輕聲細語地,帶些吳儂軟語的味道,這樣溫溫柔柔地和誰說話,誰都會感到如沐春風。
燕寒在部隊待久了,常年麵對的都是糙爺們,現在陡然見了喬玉這樣白淨溫柔的,隻覺得他軟軟地,相處起來舒服極了。不過,他也不敢因為喬玉看起來軟就欺負他,之前和他同學三年,他可是知道眼前這個人看起來溫和,生起氣來也不是好惹的。
喬玉嘴裏說著要宰他一頓,但沒怎麼讓燕寒破費,帶他在小區外麵一家小小的菜館吃了中午飯,燕寒請客。
那是他經常去的菜館,偶爾要開開葷的時候就會去破費一頓,菜館的老板老板娘都認識他了。
菜館雖小,但四處幹淨整潔,收銀的桌子上還擺著兩盆翠綠的薄荷,生機勃勃,添了幾分綠意。
老板娘操著一口東北腔,見到喬玉來了笑得臉上燦爛,跟他說喬玉上次給他的兩盆薄荷長得好,越掐越長,野草一樣,儼然是老朋友了。
看到了燕寒,還問,“小喬,這是你朋友麼?長得跟你一樣都那麼俊呢,就是黑了點。”
喬玉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瞄了身邊的燕寒一眼,是黑了點,應該是在部隊的時候曬的。
燕寒也朝老板娘笑了笑,自來熟,說,“男人嘛,要那麼白做什麼?”
他本來就是偏硬朗型的長相,劍眉星目,一線薄唇,英俊逼人,更不用說這麼多年鍛煉出來的儀態了,真正是身姿筆挺,宛如青鬆,和都市裏長大的嘻嘻哈哈的小青年完全不同的氣質。
一笑,冷淡氣質被衝淡,老板娘都忍不住哎呦一聲,給他們倆添了個菜,蒜苗炒雞蛋,說是送他們的,爽快得很。
今天正是休息日,喬玉沒什麼事情,兩人一起吃過飯後,便幫著燕寒整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