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驚愕地看著他,想要捂住他的嘴,卻晚了。
喬母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倆,一時沒反應過來喬玉說的是什麼意思,臉色焦急,“喬玉,你生病了?說什麼糊塗話呢,小、小燕他也是男人,你們?……”
“媽,對不起,我是同性戀,我喜歡燕哥,從高中就喜歡。”
喬玉平靜地對上他媽悵然若失的目光,輕聲說,“我下半輩子就打算跟他綁在一起了,其他誰也不娶,他也一樣,我們在一起兩年多了。”
燕寒擰著眉頭,對他輕輕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但喬玉還是說了IX,UY,“當初要考研也是燕哥支持我的,其實我騙了您,我沒有住在宿舍,我們兩個早就同居了,在A市和B市都有房子,房產證上寫的是我們兩個的名字。媽您以後要來B市的話可以去我們的房子。”
他繼續說著,卻見喬母捂著嘴,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燕寒心裏不是滋味,想過去扶一扶喬母,但女人卻十分抵觸地往後退了幾步,震驚地看著他們,眼一翻,暈過去了。
接下來,燕寒和喬玉的年是在醫院裏過的。
醫生也是很少在大過年的時候見到有人進急診的,小手術做完出來後就問誰是家屬,喬玉一晚沒睡,頂著倆黑眼圈啞著嗓子說是他,然後就被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
醫生的語氣很嚴厲,問他難道不知道病人心髒不好,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嗎?喬玉一直都知道喬母心髒有點問題,一直在吃藥,但平時看著很健康,所以並不知道有多嚴重,被醫生一說,自責更重。
喬玉又愧疚又難受,後悔自己說了那一番話,又不禁有些悲哀地想,難道他們就要一直這樣藏著掖著嗎?他不會結婚,久了喬母也會察覺出什麼的,不論是什麼時候,都得來這一遭。
但喬玉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道坎,喬母一天沒醒,他就睡不下去,沒幾天就精神衰弱,臉色蒼白,看起來比躺在病床上的喬母還要虛弱一點。
燕寒一直陪著他,在醫院的消毒水味道裏過了一個年。
喬玉守著喬母的時候,他就去醫院的食堂打飯,來回往返家裏帶來一些必需的日用品,去藥店或者菜市場買來食補的中藥或者滋補的食材,給喬母熬湯。
喬母是在初三的時候醒的,醒的時候見到喬玉還好,但見到燕寒就很抵觸地讓他出去,然後一個人悶不做聲地開始哭。
燕寒出去在病房外麵站著,醫院裏不許抽煙,他拿出一支煙,頓了下,還是扔到了垃圾桶裏。他然後給喬玉發消息,讓喬玉出來拿熬好的補湯,自己在外麵沉默地守著,不時去叫護士該換點滴了。
喬玉知道他媽心裏想的是什麼,無非想的是燕寒帶壞了他,他從小到大都是乖乖聽父母話的好學生,從來沒做過出格的事情。而自從跟燕寒做了同桌之後,高考填報誌願沒顧全家的反對去了A市,現在又成了gay,喬母想來想去,隻覺得喬玉是跟燕寒做了同桌之後才開始變的。
但喬玉說,不是。
是他先喜歡上燕寒的,在燕寒遠遠沒有喜歡上的他的時候他就很喜歡燕寒了,他的性向是天生的,不是因為後天別人的影響而被‘帶壞’的。
喬母沉默了一會兒,問,“那他呢?”
彼此都知道那個他代指誰。
喬玉說,“他不是,我知道他不是gay,但是他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