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撕破臉
該死，她被耍了！
江子鳶和橙兒分明就是故意的！
否則橙兒就是手再笨，能混到貼身大丫鬟的位置上，也不可能連束發這點事都做不好！
也沒見江子鳶以前披頭散發的啊！
江子鳶戲謔的目光，如同粗糙的砂礫刮在江子羽臉上，她恨得渾身發抖。
偏江子鳶注意到她憤恨的目光，對她揚唇一笑，此時哪裏還有剛才蠢笨暴躁的模樣？
隻剩滿滿的嘲諷與不屑，那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令江子羽不由一愣，仿佛她從未認識過眼前的大姐姐一樣。
這時，江子鳶輕輕開口，少女疑惑又單純的嗓音在她身旁響起：“晦氣？大不孝？”
“祖母，你們在說什麼？這草經束發不是用來祈福的嗎？鳶兒正要學二妹妹求婚後平安喜樂呢。”
“誰告訴你，這是在祈福？”老夫人聲音不悅。
看著一臉不解的大孫女，以及驚慌失措的二孫女，老夫人眨眼便明白了八九分。
她也是出身名門，自小從深宅大院長大，活了一輩子什麼鬼把戲沒見過？
可她不願相信素來懂事的二孫女會做出這種事。
她寒聲道：“羽兒是怎麼跟你說的？”
江子鳶便把江子羽忽悠她那套說辭跟老夫人複述了一遍。
期間沒有任何誇大其詞的地方，說到後麵，江子鳶甚至也隱隱帶了幾分怒氣，當著祖母的麵兒，狠狠瞪了江子羽一眼。
她沒有刻意在老夫人麵前裝懂事，畢竟江子鳶就是再傻，此刻也該意識到江子羽有問題了，一味的裝無辜，隻會戲演太過，過猶不及。
何況原身就是個性格暴躁的，突然變得過於懂事，難免會引人懷疑。
這恰到好處的大小姐脾氣，反而顯得她坦坦蕩蕩，跟矯揉做作的江子羽形成強烈對比。
“祖母，請您為鳶兒做主！”
說道最後，江子鳶屈膝跪在地上，狠狠告江子羽的狀，冤的不行。
江子羽氣的吐血，能有點臉嗎？
我是想坑你來著，可問題是坑到了嗎？
分明是你在坑我！
她也慌忙跪在祖母麵前，連聲解釋：“祖母，不是這樣的，羽兒沒有哄姐姐往頭上插草，是羽兒奉母之命來給姐姐送黃翡簪子，姐姐說區區黃翡簪子，她不稀罕，她就是往頭上插根草，也比羽兒戴黃翡好看。”
她說著，本就生的楚楚可憐的眼眸一紅，淚水順著臉頰流淌而下：“姐姐還說羽兒身為續弦之女，戴那麼貴重的東西就是狗尾續貂，再好看，也像是偷了別人的東西，貽笑大方，祖母，您不要聽信姐姐的一麵之詞啊。”
橙兒聽得瞪了瞪眼。
這些都是她剛才諷刺二小姐的話，沒想到被二小姐誣陷到大小姐頭上。
她當然不能讓小姐替她背黑鍋。
於是向前一步，當即就要自己招認。
江子鳶卻在這時遞給她個撤退的眼神，聲音澄澈的開了口：“送上門來的好東西，我憑什麼不稀罕？我就是再蠢笨，也知道黃翡比草經可金貴多了，若不是你說頭戴草經能祈福，我為何放著名貴的黃翡簪子不戴，要往頭上插根草？”
“你自己覺得這借口說的過去嗎？”
江子羽被堵得啞口無言，之前被江子鳶當眾解開裙子時的感覺又來了。
她百口莫辯，隻能垂死掙紮道：“既然姐姐口口聲聲說羽兒陷害你，想害你被祖母責罰，那為何現在頭上插草的是羽兒，而不是姐姐？我若真想害你，不應該讓你在頭上插草，又怎會蠢到往自己頭上插草呢？姐姐不覺得這樣說也說不通嗎？”
橙兒正為自己一時多嘴被二小姐抓住把柄後悔，此時一聽，頓覺自己機會來了，揚聲道：“哪裏是二小姐蠢，分明是奴婢蠢，若不是奴婢手比腳笨，梳了半天都沒把發絲梳理明白，恐怕此刻惹老夫人不悅的就是我家小姐了！”
“夠了！你們還覺得不夠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