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麼誇張!”跟車的護士大大打了個哈欠,打斷她,“這位小姐是摔傷,聽說高度還不到五米,肯定沒大事!”
這行幹久了,她什麼樣的病人沒見過?
捂著滋滋冒血的手說剁排骨剁偏了的、舌頭腫得像個麻花說吞了燈泡拔不出來隻好把它敲碎了的……相較而言,這簡直太輕微了好吧?!
尹愷旋怒瞪她,“受傷的不是你閨蜜,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好啦好啦。”顧傾城扯了扯他的袖口,寬慰道,“我真的沒事兒,就是有點困,你能不能讓我休息一下?”
“真的?”
“真的。”
得了她“肯定會醒過來”的承諾,尹三歲小朋友終於安靜了,乖乖縮在車廂一角畫蘑菇,隻是時不時就要伸出一根手指頭過來,探探她還有沒有呼吸。
其實根本就沒睡著的顧傾城:……
檢查的結果和她預料的差不多,除了兩個手肘傷得比較嚴重外,CT顯示髒器並沒有太大問題。
不過悲劇的是,她左腳腳踝扭傷了。
“不會吧醫生,我絲毫沒感覺到疼呀?”
醫生笑得一臉慈祥,“有些傷患是這樣的,扭傷的初期是沒有多少痛感。但傷了就是傷了,不信的話過24小時你再看看。”
保證動一下都能痛死你。
顧傾城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這麼倒黴,拿著那張磁核共振看了又看,然而除了白花花的骨頭之外,她旁的一個字兒都沒理解出來。
“好的好的,我們知道了,謝謝您啊大夫。”
尹愷旋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把輪椅,強迫她坐上去。
“你幹嘛,這也太紮眼了,我真沒事兒!”
“在醫院裏坐輪椅多正常啊,哪裏紮眼了?咱們要是再不走,一會兒狗仔詢問跑過來,你可又要上熱搜了!”
顧傾城二話不說地坐上去,還催他快點走。
路上,她聽到尹愷旋給方恒打電話。
“……肺部輕傷,脾部剮傷,胃部重傷,心髒?心髒也不行,心髒內傷……對對對,就是傷得很重,非常重!必須臥床一個月才能養好,不對,是兩個月!”
顧傾城聽不下去了,招呼他俯身過來,然後一把搶過電話,“方導您別聽他瞎說,我沒事兒,就是手腕腳踝有些挫傷,休息兩三天就可以了。”
方恒眉頭皺得死緊,“一周。”
“啊?”
“一周後你再回劇組,就這樣。”許是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生硬,方恒又補了兩句,“好好養傷,別的事情一概不用管,這事兒我會查清楚的,給你一個交代。”
顧傾城心裏暖洋洋的,“謝謝方導。”
掛斷電話後,尹愷旋瞪她,“腳踝可不是一周能養好的,再說了,你這可是工傷,就算休息一個月又怎麼了,方恒肯定不敢說什麼。”
這事兒如果她想要追究,連方恒都逃不了責任。
“算啦,方導平時對我挺好的,我不想太計較。”顧傾城輕歎口氣,“其實我還挺感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