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公主臉上依舊洋溢著那種崇敬,卻還是被旁邊的侍衛拉了下去。
張翽淡淡道:“你為何要來這個地方,你隻是一個法士,在戰場上就算開著數十個強力防禦結界遇到天聽之境的殺手,還是會死的。你自己心中也有數,秦川大陸有多少人想要你死,他們當中天聽之境的恐怕不會少。”
閔禪道:“因為我感覺到這場戰鬥不會這麼輕易的結束,我剛才已經安排人讓法宗的法鬥堂去準備了,今天這場戰鬥恐怕要調用我們最強的戰力。”
張翽知道閔禪的能力,這個年輕人到達天聽之境後,竟然越來越猜不透了。但他也是大智慧之人,當年統帥過數千人的川馬組織的領袖,知道戰鬥到了這個地步什麼變化都會出現。
“果然不出我所料啊。”閔禪眯著眼睛往前方看去,隻見一群灰色的氣團從西方高速的奔跑而來。
張翽有點吃驚道:“咦,前麵的那些軍隊,竟然看不出什麼來曆啊。”
閔禪其實心中也在思索,雖然他估計許戈可能會盡快地派出一群力量來增援,但是許戈手中最好的軍隊無疑是賞金獵手。而對麵襲來的軍隊卻是陰風陣陣,到處散發著強烈的陰冷蕭颯之氣。
李思之也感到吃驚,不過她不會將後麵而來的軍隊看作自己的助力。
就當李思之驚疑未定的時候,卻見一個賞金獵手衝在了最前麵。“報告李家主,這是我們許會長給您的號令。”
隻見一張紙上隻寫短短一句話,“撤退,我來了。”
李思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卻是讓她這個堅強了二十多年的女強人流出了淚水。淚水當中的情感十分複雜,有點無奈,有點欣喜,更有點安全感。她也有多年沒有見到過那個有著紅色皮膚男人了,但是似乎看到這張紙條之後,還是能回想起他臉上帶著的微笑。
“閔禪,這一場我是輸了,但是你還將永遠是我的敵人。”李思之在身邊將領的帶引下,終於撤退了,她沒有想見見那個來營救他的年輕人,原因很簡單,她很驕傲。
賞金獵手們的身影逐漸顯現,閔禪終於確定對方來人,那的確是來自於許戈的部隊,但是賞金獵手卻不是很多,裏麵一層圍著一群灰蒙蒙的戰士,看不清楚臉,隻能看到灰色的鎧甲以及他們手中拿著的粗重武器。
許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雖然他不知道閔禪就在城牆上望著自己,但是他知道,這場戰鬥無論勝敗如何,他與閔禪之間的友誼都算是畫上了一個句號。十年前,他們彼此還有些青澀時的記憶湧上了心頭,與賞金獵手們混跡妓院,或者在西華山中並肩補抓那些強大的妖獸,還有在上古戰場上,彼此互相堵著槍眼。許戈知道,通過這場戰鬥之後,一切都會變成泡影,戰場上的直接廝殺會毀滅一切東西,而曾經擁有的脆弱友誼,也更是如此。
意識之海,“你還在猶豫什麼,我已經幫你召喚出了鬼兵,隻等你一聲號令之下,鬼軍們便可以揮舞著手中的利劍,將這看上去過於瘦弱的戰士全部消滅。”
許戈道:“我是在等那些戰友撤退。”
許戈看上去是在等來自陝東郡的數萬戰士撤退,事實上,也是在好好的收攝心神,雖然來此之前,他已經想了很多,要與閔禪直接戰鬥需要帶著什麼樣的心情。但是現在臨場,卻還是要深吸兩口氣,畢竟真正開展了之後,就永遠不會有回旋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