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兮心底一震,詫異地抬頭看向他,黃醫生俊逸儒雅的臉上,盡是語重心長。他也看見了她在電梯裏跟厲唯衍的糾纏了嗎?他也認為是她想要走偏路嗎?
明明刻意糾纏的人不是她,為什麼大家都認為是她的錯?她心裏憋了一肚子的火,可是麵對待她如妹妹的黃醫生,她肚子裏的火卻無處可發泄。
“黃醫生,眼見未必屬實,耳聽未必為虛。”她不是孟浪出格的女人,被人如此誤解,很難心平氣和下來,她說完這句話,負氣離開。
衝出醫院,錦兮心裏還氣忿難平,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從嫁進喬家,她就一直受人指點,不是早已經習慣了嗎?為什麼黃醫生幾句話,就讓她這麼生氣?
夜風拂過臉龐,發絲被高高拋起,纏纏繞繞,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淩亂糾結。
她很清楚,她之所以生氣,不是因為黃醫生說的那些話,而是因為,有些東西她已經掌控不住,漸漸有失控的前兆。
不可以,她絕不能讓自己墜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幸”集團總裁辦公室,滿室煙霧繚繞中,厲唯衍坐在皮椅上,神情蕭殺酷冷,黑眸深處一片猩紅,他整張臉都隱藏在黑暗中,宛如來自地獄的撒旦。
顧遠兮站在辦公桌前,靜靜等待他的決策。須臾,隻見他輕輕一笑,妖孽惑人:“遠兮,不急,先讓他們嚐嚐站在雲端的滋味。”
“可是……”
“沒有可是,照我說的做,下去吧。”厲唯衍不容置疑道,他當然知道顧遠兮的擔憂,網拉得越大,就越難收網,到時候免不了兩敗俱傷,誰也討不到好。
顧遠兮欲言又止,沉沉歎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厲唯衍撫著下巴,眼裏流露出一抹誓在必得,喬震威,你當年做下的孽,我要你全家人作陪。
時間一晃,大半個月過去了,三伏天已過,秋老虎也能曬死人。
今天是博雅幼兒園兩周年慶典,葉錦兮一早上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焉的。安小離一邊給小朋友化妝,一邊分神關心她,“錦兮,你怎麼了?臉色白得像鬼一樣。”
葉錦兮趴在桌子上,把自己班裏要表演的幾個小朋友都推給安小離,讓她幫忙化妝。她雙手按在肚子上,鬱悶道:“女媧造人時,為啥不讓男人來大姨媽,她也是女人呀。”
安小離噗哧一聲笑了,手一抖,就給小朋友臉上多畫了一筆,連忙拿化妝棉沾了水給她擦幹淨,然後神秘兮兮地湊過去,“你不是結婚了嗎?我聽說那個那個後,就不會痛經了,怎麼你還痛?”
錦兮即使跟安小離再要好,也沒有告訴安小離喬少桓沒碰過她的事,不是不信任她,而是這事事關她的自尊,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聞言,她臉色紅了又白,支支吾吾道:“那都是騙人的,人家生完孩子都照痛不誤……”
“那你多做幾次,那啥通暢了,就不會痛了。”標準安小離無厘頭式邏輯,錦兮隻剩唏噓的份。她連忙站起來,撐著軟綿綿的身體,說:“我去廁所,痛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