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顧不上別的,快步奔出去,錦兮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眼淚撲籟籟滑落下來,“媽媽,媽媽……”
片刻功夫,蕭醫生帶著幾個醫生奔進了病房,開始鎮定地指揮,錦兮站在旁邊,看著媽媽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任病痛折磨的場景,她心裏難受得要命。
“葉小姐,別擔心,阿姨不會有事的。”小李見她一臉憂色,安慰道。
錦兮看了她一眼,自從媽媽得了這個病以後,大家都叫她不要擔心,都說不會有事的。可是現在,她才發現,這句話有多麼的蒼白無力。真的不會有事,媽媽就不會躺在這裏等死。
經過一番救治,葉母疲倦地睡去,錦兮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她手背上全是針孔,手背青紫,指節浮腫,她看著心疼極了。
她明明知道媽媽活著也是受苦,她還要再強求嗎?還能再強求嗎?
錦兮抬頭怔怔地看著窗外,清晨的陽光曬落進來,帶著蓬勃朝氣,讓人心生希望。她低頭,眼前卻是媽媽蒼白消瘦的臉,她將臉貼在她微涼的掌心,眼角濕潤。
小李悄悄走出病房,來到安全樓梯,她拿出手機打電話,電話很快就通了,“喂,喬先生,我是小李,葉夫人病情加重,醫生準備進行第二次手術。”
喬少桓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眼裏浮起一抹笑意,“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將錢轉到你賬上。”
“謝謝喬先生。”小李掛了電話,她走出安全樓梯,正好看見蕭醫生從門前經過,蕭醫生看了她一眼,她有些心虛,隨即又鎮定下來。她沒有做虧心事,隻是將葉母的病情如實轉達給喬少桓。
喬少桓掛了電話,拿起車鑰匙轉身下樓,他先去買了些營養品,然後又去買了一束鮮花,這才驅車向醫院開去。一路上,他心情好極了,這一次,他有把握能夠逼葉錦兮回到他身邊。
葉母醒來已是下午,她精神不怎麼好,錦兮去小廚房給她盛了些湯,喂她喝下。現在葉母已經不能吃米飯之類的食物了,隻能吃些湯水。
錦兮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唇,心疼得直抽搐,怎麼辦才好?葉母看見她滿臉憂色,她握住她的手,淡笑道:“你擔心了吧?”
“媽媽。”錦兮哽咽。
葉母搖了搖頭,“兮兒,媽媽累了。”很累很累,長久的治療,每天睜開眼睛就是醫院,睡著了連夢裏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真的累了,不想再繼續治療下去。
錦兮看著媽媽因為化療而稀疏的頭發,眼淚奪眶而出,她怎麼不懂她這句話的含義,可是要讓她放棄,她真的辦不到。“媽媽,您別說喪氣話,唯衍已經請了英國最出名的醫生,他正趕來中國,您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兮兒,你心裏也清楚媽媽這病已經無藥可治了,以前我不說,是不想傷你的心,你為了救我,嫁去喬家,忍受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生活。你這麼努力,我不忍讓你傷心。可是現在,媽媽真的累了,給我辦出院手續吧。”葉母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