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機場,他看著她的目光十分冷漠,她心裏害怕極了。隨著他與葉錦兮的婚期越來越近,她就越來越恐慌。她吃盡了苦頭才能重新站在他麵前,她不能就這麼放棄了。
昨晚她心情不好,喬震威又來了她的家,他發泄之後就離開了。她想到厲唯衍要娶別人了,想到自己活得這麼人不人鬼不鬼的,一時滿心絕望,不知怎麼的,她就想到了死,想到了解脫。
舒雅突然動了起來,像是要找什麼。舒母原本感動於他們倆的溫馨互動,此時見舒雅找東西,她連忙問道:“雅雅,你要找什麼?”
舒雅比劃著,舒母看不懂,厲唯衍說:“她找紙和筆。”他知道舒雅啞了之後,曾去學習了一段時間手語,基本的生活用語他都能看懂。
舒雅連忙點頭,她望著厲唯衍,眼神癡迷。他看得懂手語,她可以理解成他為了跟她溝通,專門去學習手語了嗎?如果是這樣,他還說要結束的話,她根本就不相信。
舒母連忙去找來紙和筆,舒雅接過去,她在紙上一筆一劃認真的寫著:“媽媽,幫我去找護士要一套男式病服,唯衍的衣服是濕的,需要換一下。”
厲唯衍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穿幹了,但是身上一股臭水溝的味道,實在讓他難受。他本來想安頓好舒雅,他就回去。
舒母笑著點頭,見女兒沒事了,她心情也輕鬆起來,笑著打趣道:“好,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唯衍,媽媽這就去。”
舒雅嬌嗔地瞪了舒母一眼,小女兒嬌態盡顯。舒母樂嗬嗬地走出病房,去拿衣服去了。
病房裏隻剩舒雅與厲唯衍兩人,厲唯衍將手從她手心裏抽了出來。隨著他掌心的溫度慢慢被冰袋的溫度取代,舒雅臉上的笑也僵硬了。
厲唯衍坐在床邊,雙手交握,他猶豫了一下,說:“雅雅,以後不要再這麼折磨你自己了。”
舒雅放下冰袋,一顆心涼透了,她在紙上寫著,“你會心疼嗎?”
厲唯衍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舒雅固執地看著他,又在紙上寫了一遍,“你會心疼的對不對?唯衍,你別騙自己了,你還愛我,對不對?”
厲唯衍交握在一起的手捏緊成拳,他看著她,明知道此刻跟她說這些會很殘忍,他還是要說清楚,“雅雅,對不起,我……”
舒雅看著他的神情,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她的心突然慌亂起來,她伸手捂住他的唇,拚命搖頭,不顧另一手正在打點滴,慌亂的比劃起來,“你別說,你別說,我不問了,我不逼你了,我也會好好愛自己,不折磨自己,求求你,不要讓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厲唯衍到嘴的話悉數咽了回去,麵對這樣軟弱的舒雅,他做不到絕決。他閉上眼睛,看著她因為慌亂比劃而血液倒流的手,連忙起身按鈴叫來護士,“雅雅,對不起。”
除了說對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