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真相擺在眼前,他突然可笑的發現,這不是對她的殘忍,而是對他們當父母的殘忍。
景柏然用力深呼吸,壓抑著扼製不住的怒意,沉聲問:“什麼意思,你們在一起了是什麼意思?”
看見景柏然暴怒,莫相離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地望著他。
卻見他臉色鐵青,薄唇死死地抿著,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
電話彼端,莫擎天能想象到景柏然的滔天憤怒。
換個角度,若是他的女兒在外搞亂.倫,他鐵定將那男的宰了,再把女兒腿打折。
可現在是他跟自己的表妹,他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是,姨父,我跟承歡已經在一起了,並且還……”
“擎天。”景承歡伸手欲奪電話,爸爸媽媽知道她跟擎天在一起已經很震驚了。
若此時再告訴他們在美國登了記,並且生下了孩子,他們肯定會氣得暈過去的。
她乞求道:“不要說,至少先把目前的混亂解決了,如果他們知道……,我怕他們會承受不了。”
莫擎天靜靜地看著景承歡,她的擔憂她的害怕她的掙紮他全看在眼裏。
他搖搖頭,意誌堅決,“與其瞞著他們,等他們接受了眼前的事實再告訴他們小天天的存在,讓他們再受一次打擊,不如一次性和盤托出,這樣至少他們的關注點會不一樣。”
景承歡擋不住他,急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她哀求道:“擎天,別說,我求你別說。”
看著她淚眼婆娑,他本已打定主意非說不可,此時也忍不住動搖了。
他歎了一聲,又怎舍得她為難?
“好。”
“你們在哪裏,該死的你們在哪裏?”
景柏然當初讓莫擎天幫忙照看兩個野孩子。
可是現在他把其中一個給照顧到床上去了,他還怎麼冷靜得了?
“我們在華爾街XX公寓18樓1803號,姨父,我們隨時等候您跟姨媽的大駕光臨。”
電話被掛斷,莫擎天眼皮直跳,他能夠想得到他們會如何生氣,更能夠想到等會兒他與承歡將麵臨的生死離別。
他擔憂地望著景承歡,嘴唇動了動,終是什麼也沒說,拿了件衣服套上,轉身出了臥室。
身後,景承歡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想象著待會兒的狂風暴雨,她全身直哆嗦。
當初執意跟莫擎天在一起時,她就預料到會有今天。
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今天來得這麼快,等會兒她該怎麼麵對爸爸憤怒的咆哮,該怎麼麵對媽媽的傷心欲絕?
“怎麼回事?”莫相離看著景柏然的臉色並不好,連忙問。
其實剛才從他們的對話中,她已經隱隱嗅到了不尋常。
但是沒被證實,她仍舊隻能是猜測。
景柏然氣得渾身直發抖,瞥了一眼莫相離擔憂的眸子,他的話就哽在喉嚨上,不知道該怎麼說。
莫相離催促,見他仍不說,她急了,拿起電話道:“我給承歡打電話,問問她怎麼是擎天接的電話?”
景柏然知道瞞不過,也不打算瞞她,隻是在組織語言該怎麼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