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天機不可泄露(1 / 2)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話究竟是在讚許一個人還是在貶低一個人?

於清水眼下最想問的恐怕就是這麼一句話,根據他對徐秋的了解,徐秋是一個極有自知之明且識時務的人,說粗俗點“貪生怕死”,按照尋常徐秋的作風,此間恐怕早是溜了,哪怕不溜也一定不會這樣對王成新“大放厥詞”,活脫脫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叫人琢磨不透。於是,於清水暗暗的傳話,“徐秋,先前出言辱沒了他,他這人氣度極小,定是懷恨在心,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這解夢實在是...”

於清水也說不好徐秋這無中生有的一夢,昨夜分明是與徐秋吃酒哩,怎生會來了一夢?

王成新緩過神來,兩眼還稍有一些恍惚,不過他的潛意識裏是要殺人的,當即抽出負背寬劍,問首徐秋。氣勢陡然淩冽了起來,王成新身後的七位也是齊齊的拔出了冷劍,虎視眈眈的盯住山門一片的修士。不得不說,青山宗屬實有些門道,單單憑借八人之勢,竟與數十人的青水宗修士持平,不相上下,這一點徐秋也是不曾料到。

可再瞧徐秋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那一劍終究還是沒有落下,楊天輕飄飄的使出一劍,“鏗鏘”,金鐵交擊之聲,將那廝給攔了下來,徐秋喚了一聲,“楊姐夫,好生驍勇!”徐秋貧嘴一句之後,在座幾分紛紛是瞧了來,其中楊天錯愕,於清水凝眉,於清霜:“嗯,什麼?”

王成新當即勃然大怒,徐秋不知為何他會有這麼大的怒氣,隻因一句話,值得麼?其實徐秋已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而他且不知,王氏這廝已將注意力盡數放在了擋他一劍的楊天身上,繞有玩味的看了許久,皮笑肉不笑的問了一句,“楊天呐,楊天,好大的能耐唷,敢與老子虎口奪食。”

虎口奪食?

徐秋忽然聽到了這麼一個詞,難不成這廝也鍾意於清水不成?自身的這麼一句“姐夫”,將楊天推向了刀山火海,徐秋瞬時有些愧疚,其實也算不上是愧疚,切言之是一種落差感,旁人楊天替自己擋劍,自己還不經意的賣了他,徐秋是這樣想的。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論卑鄙,楊天不如王成新,可青天一方,他楊天怎甘心受在王成新之下,尤其是在這節骨眼上,關乎到於清水。

風涼話,徐秋一向一語中的,“大不了就橫刀立馬麼,快意恩仇!打就是,如此囉嗦是要作甚,要不我去折取三支桃花來,你二人立地成佛,鬥嘴鬥舌三千年?”

於清水如墜雲霧,搞不清楚徐秋究竟是在幫著誰。

王成新與楊天聽了徐秋這話之後卻格外的滿意,當即就要抽劍一決,王成新這廝還恬不知恥的請於清水做個見證,誰若是勝了,誰就...

可就在此時,徐秋又呼了一聲:“慢。”

瞧徐秋緩步繞著楊天與王成新走了兩圈,輕笑一聲,遂一指點在楊天手中劍上,緩緩別回了他的劍後,徐秋與不明所以的楊天說道:“急甚?機會有的是,可眼下才不是最好的時機,最起碼你這衣裳都不行。”

楊天不解:“衣裳?”

徐秋狡黠一笑:“身披金甲?”

楊天倒撤兩步,以活見鬼的神情瞧住了徐秋。

徐秋沒有與楊天多說,而是調轉身形與王成新說道:“徐某人早年曾在青山宗山下待過一陣子,王成新的大名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真非同凡響呐。”

徐秋,兩麵三刀。於清水已徹底呆懵了,幹脆不去想了,直接一手握在劍柄,稍後隻要有不妙的地方,出手就是。

王成新“噢”了一聲,但是並沒有給徐秋好臉色,他戲謔:“所以呢?”

徐秋攔住了於清霜與楊天,陡然當著王成新的麵將兩人給撮合到一起,就差牽手了,王成新大怒,當即就又要發難。徐秋不以為然,並且腹背對他,都沒正眼瞧他,於清水急了,徐秋頓然一句:“夢裏聽聞命不該絕的那位姑娘,好似是什麼宗的什麼人看重的人,也不曉得那廝動用了什麼迷魂術,叫那女子死在了胯下,若是叫女子的師傅知曉了,恐怕那廝不會好死吧。”

安靜,針落可聞。

嘔啞嘲哳的青山宗瞬息沒了動靜。

舉寬劍當空的王成新連連撤步,啞然失聲,呆愣的嘴好似一口吃了三十斤的西瓜一般。青水宗正在納悶的時候,王成新驚疑的問了一句:“你究竟是何人?”

徐秋揮袖,碰巧一眼瞧見了西山晾衣的姑娘,回首與王成新道:“西山搗衣人。”

說完之後,徐秋並沒有住口的意思,又輕步走近了王成新,眼下他是絲毫不忌憚那一柄寬劍,“徐某人早年曾在青山宗山下待過一陣子,王成新的大名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真非同凡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