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時暮和唐夜溪帶著唐小初、唐小次和夏淩嶼,以及許連翹和一眾助理保鏢,趕往夏淩嶼的老家大涼山。
當然,還有不請自來的百裏隨冰。
顧時暮和唐夜溪、唐小初、唐小次的座位在一起,他就和顧時暮的助理、保鏢混在一起。
他和顧時暮的保鏢已經很熟了。
他不發瘋的時候其實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而顧時暮的助理、保鏢也都是優秀、很有魅力的人,他不故意找茬,和顧時暮的助理、保鏢處的都不錯。
一行人先乘坐顧時暮的私人飛機,抵達大涼山所在的城市,然後換乘越野車。
越野車開了一天一夜,才抵達大涼山。
夏淩嶼的奶奶家所在的那個村子,越野車開不進去,一行人隻能步行,走了一個多小時才抵達夏淩嶼家。
即便是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的唐夜溪都沒見過這麼貧窮破舊的小山村,更別說唐小初和唐小次了。
兩個小家夥兒完全驚呆了,尤其唐小次,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好奇又懼怕的樣子。
他牽著顧時暮的手,小聲說:“爸爸,這裏好窮哦!我們老師說,如果被拐子拐走了,就會被賣到很窮很窮的山村裏,沒學上,沒飯吃,是不是就是這樣的山村?”
“差不多,”顧時暮揉揉他的發頂,“不過別怕,爸爸會保護你,沒有拐子能把我們小次拐走!”
“嗯嗯!”唐小次甜甜笑起來,抓著顧時暮的手更用力了。
顧時暮低頭看著他,心裏滿滿當當的。
這種全心全意被人依賴、需要的感覺,真的特別好,比做成一大單生意更有成就感。
“奶奶!”一路上除了和唐小初、唐小次簡單交流了幾句,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夏淩嶼,推開破舊的門,扯著嗓子大喊著,跑進低矮破舊的院子。
顧時暮和唐夜溪帶著兩個孩子和一眾助理保鏢在門外等著,沒有進去。
幾分鍾後,一個身材瘦削、滿頭白發的老太太牽著夏淩嶼的手走過來,和顧時暮、唐夜溪寒暄過後,把他們讓了進去。
老太太當著他們的麵把看上去很幹淨的茶杯又刷了一遍,又用開水燙了,給他們泡了茶。
夏淩嶼一杯一杯把茶水端到他們麵前。
老太太又拿了一些紅薯幹和炒豆子給唐小初和唐小次,對顧時暮和唐夜溪說:“莊戶人家,沒什麼精貴東西,這些都是自家種的,給孩子們嚐個新鮮。”
老太太的眼睛紅紅的,很明顯哭過的樣子。
她盡管衝顧時暮一行人慈祥和藹的笑著,也藏不住眼中的悲傷,隻是家裏有客人,讓她不得不擠出笑容來招待貴客。
她臉上笑著,心中卻是噴薄洶湧的悲傷和憤怒。
她好好的小孫子,原本以為送到大城市是去享福了、過日子去了,哪知道,瘦的皮包骨頭的回來了。
孩子撲進她懷裏,哭的喘不上氣,寥寥幾句勾勒出孩子在後娘手底下過的悲慘生活,她恨不得立刻拿把菜刀衝到那個惡毒女人的麵前砍了她。
可現在還不行。
家裏有客人。
人家不遠千裏把她的孩子送回來,她得好好招待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