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公關群裏，選美大賽的人又在刷屏招商，每天不厭其煩地刷。看著他們發的選秀圖片，2004年時在名宇做選秀的場景就浮現在王爻眼前，這一團渾水，這麼多年還沒做濫？
有幾個人在跟他們交流，他們把賽事手冊發到群裏。閑得無聊，王爻點開看，各國美女爭奇鬥豔，比基尼寫真大膽地挑逗著觀眾，王爻的身體也慢慢發熱了。
反正沒事，就跟對方聊聊。
“有兩種合作方式：第一種是做合夥人，自帶團隊自己承擔費用，利潤分成；第二種是做職員，負責運營公司四川賽區，領工資，也有業績提成，但比例肯定就比合夥人低很多。”對方說，加了私人QQ，對方又發來一份詳細的宣傳資料，王爻打開，曆屆參賽美女的泳裝和走秀寫真，俄羅斯小姐的金色長發，法國美女的大長腿，看得眼花繚亂。對方打來電話，幫他正反分析：“如果沒有團隊的話，最好加入公司，有工資有提成，不投錢，總部負責全國宣傳推廣。”“這東西現在不好做了。”“現在是不如從前，以前是各地政府主動找我們，做都做不過來，現在雖然受大環境影響，但依然還是有空間，美女嘛，誰不喜歡？”王爻在聽，“中途，還可以自己操作，空間很大的！”對方暗示王爻。果然是老手！
王爻開始想像畫麵了，對方又發來正在外省進行的兩場比賽的視頻，真的是當前正進行的。
“我考慮一下。”
這種東西他確實不太想做，但想做的文漫又沒錢做不起來。
係統提示有新郵件。他瞟了一眼，Tom Fu，是付總，加籍華人，之前在思潮動力時參加過草地音樂節。他在加拿大做著一個很大的交友平台，全球到處跑，在成都也有產業。
郵件裏說：他和矽穀幾家做大數據開發的公司在合作，想回國推廣互聯網大數據應用服務。從他這裏，王爻第一次聽到“大數據”這個詞。
洽談交流通過郵件在進行，他需要找一個擅長做方案的人，王爻當仁不讓了。確定了合作意向，談好了每月月費標準，王爻心想還是需要擬個協議，他這樣滿世界到處跑的人，要是違約，人都找不到。王爻正在擬，電腦右下角提示：工行賬戶有1000美金到賬了。
“這麼耿直？”盡管王爻聽說過美國人做事很守信，但這次親身體驗，還是覺得震撼，“連他這個美籍華人也入鄉隨俗了？”
提交了階段總體規劃後，付總發來一份資料。“這個品牌總裁培訓，你去一下，多認識幾個有價值的客戶。”王爻一看，有點暈眩，是自己入行時的偶像，業界有名的策劃大師。付總給他報了名，訂好機票。
這是王爻第一次去上海。
在會場報了到，王爻出門去小河邊散步，三月的陽光下，油菜花間蛾子翩飛，四周紅花綠柳，像極了川西壩子。
第二天的課堂上，大師如約前來。王爻十年前初學策劃時，他的名字像遠處的高山，今天麵對麵見到真身，王爻的心情就像此刻窗外的春光。遺憾的是：大師沒講太多實質內容，分享完就走了，王爻根本沒機會跟他對上話，他的團隊留下來和參會學員企業交流，目的都是簽約年度顧問，他們對IT互聯網關注並不多。王爻給熊總彙報情況，有點泄氣，“沒關係。”付總安慰他：“再找些有價值有合作可能的人聊。”
“我啥時能熬到這份上？”王爻其實已經很專業了，但要成名角，除了水平，還有很多其它因素，如機遇、人脈，還得有人捧，得趕上好時候。
既然來了，周邊肯定要去看看，不然怎麼對得起這江南好春光？時間有限，就去杭州吧。坐在高鐵上，肚子開始咕嚕，會場安排的午飯清湯寡水，他吃得很少，他正糾結著要不要去餐車填一點？廣播響了，高鐵已經開始減速，前方就是杭州了。
“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煙啦。”
同乘的是兩對廣東小年青，船工穿著救生衣搖著櫓，王爻想象著白娘子小青和許仙《渡情》的場景，看著湖山碧水，找尋著“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的滋味。上岸後，本想在蘇堤上慢慢踱步好好賞下西湖春光，料峭的春風卻讓沒穿厚衣服的他透骨涼，牙齒都開始打寒戰了，實在頂不住，他哆嗦著忙忙趕回了客棧。這家是他特意找的，離湖近，小巧溫婉。第二天起個大早，爬山、買茶，聽茶農講龍井茶龍井村的傳說和知識，清明時節的龍井茶帶著一股淡淡的豆苗味，和著嫩綠的山巒、草木，連湖邊用嫩蠶豆加蔬菜混炒的大盤時鮮都好像飄著同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