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集中相親,又宣告失敗。
王爻口裏塞著一大團話,得找人傾述。找誰呢?突然發現關鍵時刻竟沒有適合的聽眾。從上到下翻著微信,何攝郎?算了,除了泡妞,其它話題他都說不了兩句話。喬麥?也算了,風風火火的。他的手指停住了,“董飛”,她倒是很擅長分析交流,發了個表情試探,“幹啥?”她居然在,說話還是這麼爺們。跟她也是在佳緣上認識的,女博士,聊幾次就吵幾次,跟王爻一樣脾氣大,是不是北方女人都這樣?中斷交流半年後,王爻耐不住寂寞,又呼她,跟她約好了周末見麵,王爻正忙乎乎地準備著第二天星期六見麵地點,她說:“周天見,周六有事。”王爻計劃被擾亂,腦子短路,又跟她吵起來,最後再沒提過見麵,偶爾微信上聊一兩句,慢慢的,戀愛的心沒了,聊成哥們了,王爻有煩心事或者無聊時就找她傾訴。
“最近又相親了。”“成了沒?”“有兩個,感覺還行,但又總是陰差陽錯,是不是我太……?”“太啥?”“太沒實力了?”很抽象,但她秒懂,畢竟是博士,女人中,也就她能跟王爻同頻。她開始解析:“你是才子啊,就是心底不想結婚,內心獨立而已,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嗯嗯。”她都踩到點子了。“事業上沒說的,很優秀,但……”“我脾氣大!”“嗬,既然你自己都知道……不過,你脾氣大不是沒修養,是因為個性太強!優秀的人個性都強,就需要一個能降得住你的人,但你還沒遇到。”“是。”她這眼睛太毒。
王爻自問:“真沒人能降住我?”自答:“好像還真沒有……我要真心喜歡她,就願意把自己交給她,她就能降服我。”“過去的不提了。現在這幾個女人哪個能讓你投降呢?”“嗯……勉強,就隻有雷潔了,但又始終跟她談不攏。”“自己不夠主動不夠真誠?”“自己真的願意為她獻身嗎?”“那她呢?”纏來繞去,王爻又亂了,不想了。
和喬麥約在望江樓公園喝茶,她帶了一個藝成的前同事來,她就喜歡當串串,啥子場合都在裹,有關沒關的人或事都在操心,像個操社會的,這點倒是跟王爻很像。
河灘上的野草黃黃綠綠,有人放風箏,放了好幾次都飛不起來。周誌成在一個網絡媒體做業務,想在王爻這找找機會。“你的上一級是誰?”王爻想起了什麼,問他,他愣了一下,喬麥插話:“聽說是吳韻紅。”王爻正往嘴裏喂瓜子,停了兩秒,再扔進去,轉向她吼道:“你也曉得,那你先不給我說?”“嗨呀,我搞忘了。”喬麥狡猾地找了個借口。之前他聽何攝郎說起過烏雲紅在這個網媒做部門負責人,果然,幾個人又湊到一窩去了。王爻抿了口茶,雖然當時放棄了找人修理她的打算,到現在也已經淡漠了,但不意味著可以再走近她。“那就不經過她,直接跟老總合作嘛。”周誌成注意到王爻的反應,知趣地轉移話題。他說起藝成的情況:張老大已經不是當年的老大了,集團裏的靠山倒了後,他一落千丈,艱難支撐和轉型,現在帶了八九號人在弄一個很小的盤子。跟老馬何其相似啊!“靠山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這句老話總是不斷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