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嗎。
時希眸光黯淡幾分,搭在膝上的手五指往裏攥。
所以季北禦大概是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男人臨走時的目光,時希想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姑娘,其實男女朋友之間相處就和夫妻之道一樣,都要對彼此坦誠,一些小摩擦是再所難免的,畢竟能夠相伴執手一生已經很不容易了。”司機想起自己的家庭還有自己的妻子,就不免失笑搖了搖頭。
時希錯愕於司機的心態。
執手相伴一生。
說起來容易,要想真正付出實踐卻特別難。
她該怎麼和季北禦相守一生?
“司機大叔,去季家莊園吧。”在外遊蕩了這麼久,時希腦中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季家。
也許她早就將季家當成自己的避風港,在自己無助不知所措時她下意識就會想到季老他們。
養成一個習慣很容易,可要想改掉卻特別難。
她該怎麼忘卻在季家生活時發生的一切?
司機點頭,不過半天又反應過來。
“季家?臨城最有名的那個季家嗎?”似是不確定,司機又接連多問了一句。
時希點頭,纖細的手不停撫摸小腹。
她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了,除了腹中的孩子,她幾乎一無所有……
———
季父這晚一直等季北禦回來才回房。
看到不久前還意氣風發豐神俊朗的兒子變成現在這樣衰頹落拓,季父是心疼的。
他更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他的兒子,就算從小自己不在他身邊,季父也知道季北禦是驕傲的。
男人的驕傲絕不允許他露出絲毫軟弱神色。
可是今晚,他卻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傲氣,高大的背影透出悲涼。
“你的手——”季父目光隨即落到季北禦已經血跡幹涸的手上,眉頭幾乎擰到一塊兒。
季北禦連看都沒看季父一眼,一踉一蹌地要上樓。
“小禦,我會試著說服你母親的,你不用——”
像是聽到某個關鍵詞,往前走的季北禦突地停住腳步,回頭朝季父看去。
“說服?”男人薄唇輕揚,麵上嘲諷的神情居多。
這麼說,今晚發生的一切季父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卻不告訴自己,非要等到所有糟糕的場景都發生了,季父再站出來一本正經地告訴自己他會看著幫忙。
對上男人逼仄的目光,饒是身為長輩的季父也不免愣了下。
他還是第一次在季北禦眼底看到如此可怕的神情。
“我不是這個意思。”觸及到男人眼底還未收回的猩紅,季父的語氣不自覺地放緩了幾分。
他知道,季北禦喜歡時希,今晚季母出去就是為了拆散二人的。
有了前車之鑒,季父太清楚妻子會使出什麼手段了!
這一切都得怪他,要不是當初他沒有處理好所有事,季母就不會心生怨懟至今了……
“那請問季先生是什麼意思,同情我?還是覺得我很可笑?”
他堂堂季家大少,被一個女人當麵提出離婚,還被他們所有人算計得死死的,他在他們眼底是不是就是個笑話?!
季父一窒,一時答不上話來。
“當初你們既然能扔下我不管,為什麼就不能多做一步?直接將我殺了多好?”
去什麼的狗屁親情!
他季北禦不需要父愛和母愛,他們將自己生下來有陪過自己一天嗎?
更甚至於當自己發生意外時,季母腦中想到的不是自己是否安全,而是她的利益是否會因此損失。
天底下有他們這麼狠心的父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