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四個人一起豎起了中指。
趙山河卻麵不改色，沉重道：“昨我跟我媽談了半，看到她慢慢變老，卻還要為我操心，我的心裏很難過。
我老豆死了，也沒有有錢的親戚，她的指望隻有我，而我一直在讓她失望。
看到她白頭發都長出來了，我忽然意識到，我也已經長大了。從今往後，我要承擔起一個當兒子的責任，不再讓她對我失望。”
大二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胸膛，笑道：“忽然之間，搞的這麼沉重……我差點就信了……”
趙山河沒有笑，而是一臉認真地看著他們。“我的是真的。”
大二他們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仿佛剛認識他一樣，認真地看著他的臉。
趙山河又道：“距離畢業還有兩個多月，我準備這段時間用心讀書，考一個好學校。這也算是最後拚一把。
考不上，我繼續混。考上了，我就好好學。不管我未來會怎樣，不拚一把，一輩子都會後悔。你們呢？”
陳浩南驚訝地看了一下其他幾個兄弟，確定了自己不是幻聽。
原本是他們之中最不成器的山雞，現在卻像變了一個人。
不過看到其他幾個兄弟也都是驚訝的臉，他確定了自己沒有聽錯。
他回過頭來，想要什麼，卻又似乎一下忘詞，卡住了。
咽了一口口水，他才又道：“都是好兄弟，你既然有心，我們當然支持咯。”
趙山河的身高比他要高，摟住了他的肩膀，用屁股撞了一下大二，笑道：“永遠的兄弟。”
上課了，以前永遠坐不住的山雞在所有人眼裏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他聽課的時候很認真，但是大部分時間都在翻書，然後在課本上做筆記。
不管做什麼，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一直很安靜。
這還是永遠像鐵皮屋頂上麵的貓，永遠坐立難安的山雞嗎？
他不再跟人閑聊，也不再偷瞄女同學，調戲女同學，他現在表現的就是一個好學生。
就連陳浩南他們看到山雞這副模樣，也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他學習。
不過，他們沒有一個人相信，隻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他能真的考一所好學校。
中午花了五塊錢，在學校吃了一份叉燒飯，學校有政府補助，雖然隻是五塊錢的一份飯，卻也還算豐盛，有葷有素，還有一份例湯，米飯管飽。
他叫的是叉燒飯，陳浩南他們分別叫了燒鴨飯，魚丸飯，五個人不分彼此，相互從對方碗裏夾菜吃。
下午隻有兩節正課，剩下的是選修課，學音樂的，喜歡體育的，都能找到不同的樂趣。
不過大部分壞學生，這個時候就會離開學校，出去晃蕩。
“山雞，回家嗎？”
“你們先走，我準備去找廖老師，去音樂班學識譜。”
四個人還是有些不習慣他這副模樣，對他豎起了四根中指。
音樂班裏，大部分都是初一和初二的學生，還是以女生居多。
不過這裏的女學生不受同年齡的男生喜歡，這個時候的男生，更喜歡女性特征明顯的女人。
趙山河想學識譜，老師雖然懷疑他的居心，卻也沒有打消他的上進。
今他的大變樣，已經在整個學校宣傳開了，不管老師和學生，都聽他想好好學習，考好學校。
音樂簡譜並不難學，難的是大部分人不能掌握自己的音準。
哆瑞咪發嗦啦西，發出的聲音大，究竟是那個音階，大部分人都聽不出來。
隻有通過老師的糾正，才能慢慢知道這個標準。
學了一整節音樂課，趙山河跟在後麵一直練習自己的發聲。
大部分人在這個時候是很羞澀的，可是他卻不在乎，有任何不懂，就開口問老師。
並且敢當著所有人的麵，用胸腔發氣，找出自己的不足。
那難聽的聲音讓所有人大笑，他卻一點也不在乎。
一節課上完，他感覺收獲很大。
而這個時候，學一種樂器，可以幫助更加快速地掌握音階。
趙山河問了老師後，堅定了學吉他的心，因為除了吹奏樂器，吉他可以是樂器裏麵最便宜的。
固然有幾十萬一把的吉他，不過初學者，兩三百的吉他就足夠了。
節省一點，即便是趙山河，也能買的起。
跟老師聊了幾句，出來學校的時候，學生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雨早就停了，趙山河沿著濕漉漉的街道往回走，感覺這一雖然坐在教室裏有些約束，但收獲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