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元嬰期的保鏢,跟一個金丹期的保鏢,是完全不同的。
趙山河這個時候問道:“師祖,想超凡,是不是要先脫凡?魏老去搬山移石,是不是要封閉法力,隻用肉身?”
淩霄子驚訝了一下,笑道:“這些道理你從何得知?”
修仙都寫了太多了啊!
當然,趙山河不會這麼說,他笑道:“大能讓我在他那裏看書,我記住的。”
淩霄子笑道:“這也是你的機緣,不過你要記得珍惜這個機緣。”
他轉向魏伯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說道:“道魔之分,在心,在手段,可魔與道,隻是殊途同歸。道家崇尚天人合一,道法自然,魔道隻修自在由我。你由魔入道,卻無法掙脫自我,實為囚籠。”
魏伯雄額頭抵地道:“弟子受困金丹一百八十餘載,今日得祖師指點,今後定當以雁蕩門身份為榮。”
淩霄子卻沒有理他,雁蕩門渡劫有三,合體有七,分神數十,元嬰三百,金丹數千,築基萬餘。
多他魏伯雄一個不多,少他魏伯雄一個不少。
今日適逢其會,他隻是為趙山河出一份力,為的是趙山河而不是魏伯雄。
他轉向趙山河笑道:“山河,你即得大能允諾觀書,麵對魏道友此情此景,可有所得?”
趙山河想了想,這個世界的魔道與許多修仙裏麵的魔道完全不同。
這個世界的魔道,與道家同出一門,隻是為人處世的方式不同,行事更加極端。
他們講究自在由我,以一種不受世俗倫理與輪回所限,放蕩不羈的超脫輪回的處事方式來求道。
麵對這種情況,他想到了自己記錄下來的同性質的魔道道義。
趙山河走到了淩霄子下首的案幾邊坐下,舉手輕拍案幾,唱道:
大道唯我,無論道佛,一心為本,自在由我。
天即蒼蒼,地亦茫茫,以餘渺渺,得法自然。
天爐地火,以煉本心,堅之固之,何畏荊棘。
大道未期,以笑得之,自然萬法,容之納之。
欲得真法,以勤為先,以智為基,以恒為本。
不求仙聖,隻問本我,日月磨礪,上下求索。
求而索之,實則踐之,益則得之,害則舍之。
以生之本,步步進之,身合天地,自有乾坤。
遠取諸物,近取諸身,時時問之,以善吾法。
不爭而爭,不得而得,問我何名,謂之為魔。
陸如煙拿著冰淇淋都忘記吃了,覺得麵前的這個小表弟現在變的似乎不認識了。
大能?表弟見過大能?
能被合體期祖師稱為大能,那就隻有渡劫,甚至是大乘期啊!
聽到趙山河唱歌,她沒有什麼感觸,可是淩霄子和魏伯雄卻都如同聽到朝鍾暮鼓,醍醐灌頂。
魏伯雄渾身真氣激蕩,恢複了健壯的體型,他在自己身上飛速點了幾十下,依舊難以控製住躁動的真氣。
淩霄子笑了笑,伸出手指一點,一股帶著雁蕩門真氣性質的靈力幫助魏伯雄封住了整個金丹,卻又留下了一個引子。
這一指不僅封住了渾身的經脈節點,更整個封住了金丹。
現在的他,變成了一個隻是有些蠻力的普通人。
等到魏伯雄成嬰那一日,這一粒種子也會發芽,開始成長。
淩霄子見魏伯雄穩定下來,這才又轉向趙山河問道:“這的確是魔道經義,隻是不曾想,大能竟然能寫出一首詩……無論道佛?佛是什麼?”
趙山河一下子愣住了,他唱出來的時候是想顯擺,卻忽略了這個世界沒有佛。
不過,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並不難回答,他不假思索說道:“在大能的世界,不僅有道,有魔,還有佛,有儒。所謂佛道,講究的是超脫輪回,而儒道,講究的是普世濟民。”
淩霄子揣摩了一番,笑道:“道修自身,輪回之求就落了下乘,隻能騙騙愚民,不可取。不過這個儒道還算有些門道,有趣……”
他突然手一揮,就把三人裹了起飛,落在了下層甲板。“晚些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