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晏被嚇壞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她從未見過自家爹爹動這麼大的怒火。
那種眼神,明顯是真的要殺了她。
童南天聽了二夫人的一番話,心裏的怒意尤在,卻也逐漸冷靜下來。狠戾的眸光掃過二夫人與童晏,轉而落座。
“即便擺在眼前這個機會,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如此拎不清,送她入宮我豈能放心?”
現在的童晏,用之憂心,棄之可惜。
“老爺,宴兒自知犯了大錯,妾身一定好好教導,絕不會再叫她行差踏錯。”見多年來在府中備受尊崇的母親不顧顏麵,苦苦求饒,跪在另一邊的童晏忙哽咽道,“爹爹,女兒知道錯了,求爹爹給女兒一次機會。”
童南天終究還是想物盡其用,棋行險招,以童家日後榮華為重....
此事若成,腹中孩子便是當今天子的長子,意義非凡。
瞧著童南天的神色總算寬鬆下來,童二夫人鬆了一口氣,額間掛滿了汗意,好一會後帶著女兒從書房出來回了院子。
隻不過關於童晏與賢王之事,凡是知曉點口風眉目的,都得被處置了去。
方才驗身的婆子,首當其衝。
相府西院。
一直盯著書房動向的婆子,過了個把時辰才回來稟話。
聽聞童晏相安無事,僅是被賞了耳刮子,童大夫人手裏的茶盞重擱在桌上,臉色難看至極,“這個小賤人!”
早前童晏跟賢王私會,她便知曉她失了貞。
沒想到老爺對這小賤人會如此看重,沒了清白還留了下來
“夫人息怒,稍安勿躁。”陳媽媽連忙走過去,揮退了屋內的丫鬟,低聲道,“相爺向來都是以大局為重,現在留人,估摸著還想讓她入宮。既是會入宮,沒了清白之身的四小姐,相爺犯不著鋌而走險。想必,其中還有別的緣故.....”
聽了陳媽媽的話,童大夫人麵色未曾好轉,“能有甚別的緣故,不過是有她那個狐媚娘在老爺跟前搖尾乞憐,讓老爺心軟才留了人。”
話是這麼說,童大夫人並非因動怒失了理智。
陳媽媽的提醒不無道理,相爺確實用不著鋌而走險,冒著欺君之罪去掙童家日後的榮華。
“這些日子,你讓人盯緊她們,不要錯過她們的一舉一動。”童大夫人現在想不出其中原因,隻能讓人牢牢盯著。
同在一個屋簷下,總會露出馬腳。
翌日....
童心今兒個起得早,天微微亮便起身了。
昨兒個碧青回來時,她已去歇著。
這會起身,一打開門見到人站在門外,臉色有些發青,發髻上落了霧氣,形成晶瑩細小的露珠。
唇間烏青沒有半分血色,身上穿著的還是昨日的衣裳,瞧著透盡了濕氣。
看到門外站著在院中的人,童心眼裏略過笑意,昨日夜裏在這兒站了一宿,她雖知道,卻也沒開口讓人回去歇著。
送書信給丞相府是容廉的意思,但她選擇讓碧青去送,是想看看她們之間有沒有主仆緣分。
“王妃您醒了,奴婢來回話,書信已交到了大夫人手裏。”見到主子醒了,碧青麵不改色,恭恭敬敬的行禮,杏眸中沒有先前的疑惑和遲疑,目光變得極為堅定。
在相府發生過什麼事,碧青沒打算開口,既然她沒有要說的意思,童心便沒興趣問,淡淡道,“先去換身衣裳吧!”
“是。”碧青頷首,動了動麻木的雙腿,快步回屋子,用最快的速度換衣裳,收拾儀容。
不消一會人便過來了。
童心要來碧青在身邊,不是讓她來端茶倒水的。
人過來這會,童心手裏已經準備好東西,朝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碧青絲毫不遲疑的走過去,童心蹲下來,撩開她的裙擺,將做好的兩個沙袋捆綁在她的雙腿上。
“你既已選擇跟在我身邊,就得成為一個能為我所用的人。”童心指了指後院一條圍繞著魚池鋪的鵝卵石的小道,“今日你隻圍繞那條道,跑上三百圈,速度不用太快,比起你平日裏腳程快上些許就好。”
“奴婢遵命。”碧青不問不疑,主子安排她做什麼便做什麼。
瞧著碧青慢跑了起來,童心伸伸懶腰,一塊兒去跑幾圈,她的這個身體還不如碧青,同樣需要好好訓練。
之前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身體殘破不堪,養了將近半個月,體內的傷現在已經痊愈,訓練也該提上日程。
昨日送去書信到丞相府,不知童南天那邊接下來會怎麼做。
估計用不得多久,容廉就會開始收網了。
此次之事牽連上太傅和將軍府,二夫人的那兩個上進的兒子,總需要打道回府吧!
青嵐按照一貫的時辰過來伺候王妃起床,卻不想人破天荒的早起了。
屋內空無一人,尋了一圈,見到人正在後院與碧青你追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