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這會兒站起身,嗬斥了青嵐,“不可無禮!是我自己不當心摔倒,與二娘無關。”
“王妃....”青嵐抿了抿嘴,隻好退居一旁。
這等小小的伎倆,早是童二夫人玩剩下的。童心撿起來再用,無非是想傳到福壽宮那位的耳目中罷了。
她才從福壽宮出來,童晏被喚過去。
童二夫人在宮門口與她照麵,怒意橫生發生爭執,傳到太後那裏會如何作想?
這廂在宮門口,童心目的已然達到。
恰逢王府車駕來了,也不多做糾纏,沒給童二夫人辯解的機會,率先帶著人離去。
雖未有言語,落在眾人眼裏卻是受盡委屈。
童晏被喚去了福壽宮,人一入殿內,便被兩旁宮女架去了偏殿,早已候在那裏的醫女上前來替她把了脈象。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即便不知曉是怎麼回事,但看到把脈的舉動,驚得她眼瞳一縮,頓時大驚失色,“你們好大的膽子,膽敢以下犯上,放開我,放開我....”
此刻為時已晚,醫女把脈結束,朝一旁的趙姑姑回了話。
“童四小姐已有身孕將近兩個月。”
“將人帶去太後跟前。”趙姑姑麵色冷然地掃了眼驚慌失措的童晏,冷哼一聲,轉身出去。
不一會人被帶去了太後麵前,童晏猝不及防,被狠狠丟在了地上。
太後有意讓童晏入宮,這些年也頗為看好她,有她在宮中更能穩固童家的忠心。
可眼下,她卻跟旁人珠胎暗結。
還有了兩個月的身孕,若是此事並未知曉,之前選秀,她便是帶著個野種入了宮。
童家愈意何為?
莫不是想暗中得到雲列扶持,要造反不成!
人萬不可嫁去雲列,這更會讓童南天的狼子野心,變得越發肆無忌憚。
“太後....”童晏驚慌地爬到了太後腳邊,哽咽道,“太後饒命,臣女,臣女是被冤枉的!”
“冤枉?”太後麵色狠戾地看著腳邊求饒泣涕的女子,“哀家疼你好些年,讓你風光無限。你白費哀家的一番心意也就罷了,竟企圖魚目混珠,欺騙天家,混淆皇室血脈!”
見童晏哭倒在地,她冷哼一聲,“你不必急著害怕,哀家斷不會讓你這般死去。”
“不僅不會如此,還會讓你就此留在宮裏,讓你享以皇貴妃的尊榮。”
說罷,太後頗為疲憊的闔眸,揮了揮衣袍。
趙姑姑朝殿內宮女示意,幾個宮女上前將人強行拽開。
童晏的心思哪能轉的那般快,她還雲裏霧裏,被人粗暴地架到一旁,趙姑姑命人掰開了她的嘴,一碗絕子湯如數灌了下去。
嗆得童晏滿臉淚痕,伴著絕望的苦澀滋味迅速蔓延開來。
服用過後,被拖了下去,關在偏殿。
半個時辰見了紅,疼得她死去活來。
孩子是保不住了,而此番進宮想再出去必也是不成了。
太後心有不甘,已是瞧不得童晏,但眼下這個時候,又不能讓人死去。
為顧全大局,隻得下了懿旨讓人去丞相府告知一聲。
隨而抬步出了福壽宮去禦書房,跟皇帝商議立妃之事。
有萱貴妃私通賢王在前,如今童晏又跟人珠胎暗結,饒是太後這個時候也不好告知自己兒子此事,隻提及此時是讓童晏入宮的好時機,其他的並未多言。
童晏被宣進宮,人沒回來,旨意卻是到了。
童南天領頭接旨,聽了宮裏來的公公宣旨,他未感到意外。
當聽到皇貴妃三個字時,既驚訝又有些不滿足。
倒也知道,使臣來訪,陛下急著讓人進宮合情合理。
一旁的童二夫人大喜過望,她早先知道宴兒入宮便會位列妃位,驚喜的是貴為皇貴妃。
既成了皇貴妃,那離皇後之位,僅剩一步之遙了。
待宴兒生下腹中子嗣,榮登後位便是水到成渠之事。
這會兒童二夫人激動不已,連忙讓人拿來金銀賞了宣旨的公公。
而被陳媽媽扶起身的童大夫人,麵色難看至極,咬牙強忍。屆時,童二夫人側目看了她一眼,眼裏毫不掩飾的得意。
另一邊,童心帶著青嵐回府,已有麻煩在等著她。
腳剛踏進院門,一把彎刀破風而來,童心麵色一沉,閃身避開。
身邊的青嵐反應及時,飛身進院跟人打了起來。
跟青嵐交手的是雲仲展身邊的兩個隨從,他倒大大方方落座在院中,寒光乍現的斬馬刀橫放在石桌上。
見到雲仲展竟在她的院子,童心提了提眉,很快,清麗的小臉上綻開嫣然笑意,全然無視院中的打鬥,不疾不徐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