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攝政王妃送行,本官歸國後,自會將王妃所作所為如實轉達。”童雲峰目光銳利,冷哼一聲。
說完這話,讓人繼續趕路。
童雲峰猜測,童家的事,恐怕並非童心自己的手腕,而是依仗於背後善於運籌帷幄的攝政王。
而童氏女嫁給容氏血脈這一點,便不被家族所容,她竟還妄想成為童氏旁支的家主,當真是無稽之談!
見著車隊離去,童心半響才交代,“去丞相府。”
“是。”碧青應答一聲,立刻趕車調頭。
回去的路上,童心慵懶地靠在車壁,心情有些不大好。
一旁坐著的青嵐,看了她一眼,遞過去剝好的橘子,“王妃,吃個橘吧!”
“青嵐,童晏為何會出現在王府?”童心接過遞來的橘子,一口塞進嘴裏,神色極為不滿。
宮中在昨夜又賜死了她,一早起來,無意中見到人被接進了王府。
容廉桃僵李代將人保下,那便不會讓人輕易死去。
就連她想動手殺了童晏,隻怕也不能了!
知曉王妃定會問起這事,青嵐麵露淺笑,回話道,“主子說王妃如今隻剩下四小姐這麼一個親人,無關情義疏厚,留下一個不至於浮萍無根。”
“嗬,浮萍無根?”童心黛眉一揚,對這番理由嗤之以鼻,唇角掀起譏誚,“如今你家主子越發隨意,連個像樣的理由都不願意找了。”
哪有什麼親人,浮萍....
留下童晏,不過是為了日後能牽製她這顆童氏棋子,但凡不好好辦事,隨時讓真正的童氏之女,宣告她所作所為。
到那時,童氏本家必會誅殺她!
罷了,他算計他的,她本也沒打算跟這個名義上的夫君有什麼交情。
反正有五年之期,讓童晏多苟延殘喘幾年,無傷大雅。
聽得王妃這麼說,青嵐笑而不語,她總不好接話說自家主子的不是。
馬車一路前往相府,走的僻經。
趕車的碧青,忽見到有人當街攔路,擰了擰眉,“主子,有人劫道。”
“無妨,來的是半個熟人。”
話落,童心掀開車簾下馬車,好笑地看著不遠處蒙麵攔路的人,“你不跟著車隊走,這樣留在京城攔我,就不怕引起兩國紛爭?”
“雲列大戰在即,想請師父助雲列一臂之力,不論成敗與否,仲展畢生都會尊師重道!”
出口便是承言,倒有誠意。
如若童心不是攝政王妃,有著獨身自在的立場,收下這麼一個徒弟,坐吃等死的老年生活就不用愁了。
可惜,現在就算放一座金山銀山在她麵前,想要搬走還得看某個人的臉色行事。
“他怎麼回複你?”童心開口一問,既然雲仲展能來,想必已經找過容廉。
雲仲展知曉童心口中的他指的是誰,答道,“意隨自定。”
“這麼看來,你們協商的挺愉快....”童心拿出一份圖紙,還有一個小小木頭,一並遞了過去,“此物就是改造你們武器的關鍵所在。”
說罷,將安在木頭上的對接鐵卡鬆下卡槽,一根木頭頓時鬆開成為了兩截。
她原本打算用螺旋,但在戰場上並不方便,不比關卡一鬆一卡來的自如。
見到童心所展示的東西,雲仲展眸色微亮,讚歎道,“我倒從未想過這等變法,師父果真是師父,聰慧卓絕。”
“讚揚的話免說,今日送你這個,是希望它日能有所回報。”將東西交給雲仲展,童心隨意地擺了擺手,轉身上了馬車。
她與雲仲展不算熟絡,稱不上有交情。
但世事難料,往後會不會有回報還不好說,留點人情不算壞事,講不準真有一日會有求於人!
看著馬車揚長而去,雲仲展眉眼間漾起笑意,她還真是個直言不諱又豪爽的人,要是生在雲列,如此才智必有一席之地。
眼下拿到了東西,人沒多做逗留,即刻往京城外離去。
而童心的馬車一路往東,不出一炷香便到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