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去一看,見到兩個血跡斑斑的身影,一個趴在地上,一個蒙著麵。
“昭寧郡主,別來無恙。”童心扯下蒙巾,露出蒼白麵容。
見到童心,童昭寧一臉訝然,“怎麼是你,你怎麼是這副模樣?鬼鬼祟祟的來我住處做甚?”
“我這副模樣來此,除了求郡主的庇護之外還能做甚。”
童心拍了拍衣裳,朝站著婢女微一揚顎,“愣著幹什麼,趕緊帶人去處理傷勢。”
“好,好的。”婢女迷迷懵懵,扶起地上趴著的人進屋去。
“求我庇護,你還需要我的庇護?”童昭寧一把拉住要跟著進屋的童心,氣惱道,“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軍武門比試出盡風頭,今日是耀武揚威的吧!”
“耀武揚威?”童心頓住身形,嗤笑一聲,嘴角勾起譏誚,“郡主怎麼反而裝起糊塗來了。”
“你讓歸雲閣首席弟子畢郎代為比試,以此激怒我簽下生死狀失手殺人,最終惹來歸雲閣格殺令以傾閣之力追殺。”
說到這,童心抬步逼近她,“如此倒要問問郡主,我何處得罪你,讓你不惜用上如此大的手筆置我於死地。”
“什麼歸雲閣、追殺令?”
這話聽得童昭寧一愣一愣的,隨即反駁,“滿口胡謅,你也不在京都打聽打聽我童昭寧的名諱,幾時需要旁人代勞去一較高下。”
“哼,當初是郡主去客棧找我麻煩,我才提出比試。替代郡主上擂台的,不是郡主費心,難道還是我自己的安排?”童心當然知道此事跟童昭寧無關。
她一個郡主,根本無法插手到君主麾下的歸雲閣,更無法調動歸雲閣首席弟子兼少閣主的畢郎。
所以,這事究根結底,是君主的意思。
“我......”
聽童心一番有理有據的話,童昭寧急紅了臉,“不是我安排的,我為三宗主之位跟你分勝負怎會讓別人代勞。”
“再者,歸雲閣是何等地方,豈是以我郡主身份能使喚得動的。”
“你莫不是弄錯了?”
無端端的怎麼牽扯進來歸雲閣。
“嗬,弄錯?”童心斜睨她一眼,“郡主現在可以派人出去問問,是否在青天白日見到黑衣人在各處湧動。”
“偌大的京都,君主的眼皮子底下,除了歸雲閣的殺手能無所忌憚驚擾安寧,難道還有別的?”
“那.....那也不一定是因為比試之事,或許是你得罪了其他什麼人。”童昭寧嘴上這麼辯解,心裏卻信了一半。
她平日裏也沒少惹是生非,今早醒來,爹爹卻莫名動了怒火,神色儼然不似往日,還下了禁足令。
若非事有牽扯,斷不會如此。
童心看著童昭寧擺在臉上的表情,知曉不用再多說,轉而抬步進屋內。
誰知,走了沒兩步,眼前忽然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喂!”童昭寧一驚,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她身上沾滿血跡。
當下隻好先將人扶進屋,又交代婢女去請大夫。
“等等。”
婢女得話,“郡主可還有別的叮囑?”
“你去請大夫被問及緣由,就說是我昨日著涼,切不能讓人知道這有傷患。”童昭寧想了想,“順便尋人打聽打聽,京都這兩日是否有異樣。”
“是。”婢女點頭,下去照辦。
童昭寧歎息一聲,看了眼昏迷的人,冷哼一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要不是事出起因有我,我才不會收留你。”
她好歹是在京都長大,見識過不少暗湧風雲。
歸雲閣——
歸雲閣主與人交手,正處於下風之際,突然驚現一道黑色身影。
黑色身影手持長劍,劍勢如虹直朝另一位老者襲去。
老者不悅橫眉,嗬斥一聲,“掃興之徒!”
隨之抬掌對峙。
停手的歸雲閣主見到來人,渾濁眼眸裏閃過一絲疑惑,認不出來者是誰。
不過,趁著二人交手,提氣往老者背後一掌。
老者餘光一瞥,揮退長劍,側閃縱躍換了方位,眼神不屑地看著歸雲閣主,“多年不見,還是那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
“我若知道你經脈與武功盡廢仍能另尋僻徑,就不會留你在刑牢苟延殘喘二十載。”
歸雲閣主眼底閃過後悔之色,沒想到他不光另尋法子練功,功力竟如此深厚。
兩人談話間,黑色身影阻在他們之間,手中長劍襲指老者,沉然問道,“她在哪?”
“誰?”
老者看著男子手中的長劍,撥開額前蓬亂發絲,定睛瞧了又瞧,暗暗心驚,“小子,你跟玄醫門有什麼關係?”
此人手裏拿的是蒼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