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動手的二人氣氛不對,童英暗暗挑眉,沉吟道,“四宗跟十宗如此鬧騰,三宗作為軍武之長,若放任不管,傳出去怕是有失職之嫌。”
他倒不關心誰生誰死,主要不能死在軍武門。
要不然,今兒個的熱鬧就瞧出事端來了。
“有勞前輩多慮,四宗與十宗兩位前輩武功高強,交手間氣吞山河,我一介弱質女流,阻攔不了情理之中。”童心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六宗在這看熱鬧,卻讓人通知她過來勸阻,用心不良。
不說此事與她有沒有幹係,就算沒有,作為軍武門之長的三宗,確實需要出麵阻攔。
如此,容易明麵上得罪兩位宗主。
另則,兩位宗主內力深厚,她要是上了套,不知輕重的介入。
到時就是另一個說法。
臂如,四宗為糧大鬧軍武門,誤傷三宗喪命........
一個剛上任的三宗,無足輕重。
所以,童照跟童胥要打,便讓他們打個痛快,總會有停下的時候。
倘若不幸有一方喪命,皇室追究起來,首當其衝的可不是三宗,而是六宗。
堂內兩人打得熱火朝天,全福讓人備上了午膳送過來。
見著飯菜上來了,童心吃相豪爽,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交手的人。
要不是因吃飯雙手不得空,還真想給他們來個滿堂喝彩。
越是看著童心無動於衷,童英心裏一沉,稍後收回精銳目光。
到底是鬼蟬的徒弟,即便沒有其師謀略驚世之才,也是得過幾分真傳。
將她除名宗位,這點小小的手段成不了事。
想到這,朝身邊候著的人一番示意。
白楊會意無聲頷首,取下背上弓箭,開弓按箭,凝聚渾厚內力。
微微半眯起眼眸,瞄準打鬥的二人。
嗖——
氣勢長虹的箭羽,帶著勁風破空飛去。
童胥與童照二人第一時間察覺到危機,二人掌力推合,各自退讓一步。
那支箭羽,從他們跟前急速飛過。
嘭!
直接從柱梁穿透而過,隨之深深刺入堂口大門的十宗牌匾,正中紅心。
“好,好箭法。”童心丟掉手裏的腿骨,讚揚道,“六宗前輩身邊人才濟濟,在整個京都,恐怕都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神箭手。”
一番誇讚,並未讓童英感到高興。
被打斷的兩人,均是一臉不悅地看了過來。
有六宗先出手阻攔,童心方才開口相勸,“好了,吃也吃了,打也打了。粗糧一事,十宗主為國之大事理應當先。”
“隻是,十宗前輩為國之心固然可貴,但不問自取是為盜。”
“四宗前輩氣不過的,必也是不喜旁人不打招呼,並非沒有為國之心。”
說著這話,童心看向童照,笑眼盈盈。
台階、臉麵都給了,當然,糧食的事情就這麼輕而易舉揭了過去。
“三宗主說的是,十宗為糧心急沒打過招呼,確實是十宗的過處。”童胥雖是個憨憨,卻不是個沒腦子的。
有台階,順著就下。
而童照若不願意忍下這口氣,就要走陽光大道,鬧到西宮太後跟前去評理。
到那時,江山社稷在前,商處在後。
他不僅出不了氣,反而會在太後跟前失了氣度與分量,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