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不要,梁王府管事的又不敢,這不是給臉不要臉嗎,沒收他錢就已經很不錯了,白送的還不要。
做人真是太難了,梁王府管事的慌著顆心,領著明妧往梁王住的院子走去,稍微走快一點兒,屁股就扯的一陣一陣的疼,從四肢百骸倒頭發稍疼的額頭直冒冷汗,萬幸是鎮南王世子妃身懷有孕不能走快,否則就他這慢吞吞的,被人到王爺跟前說一頓,王爺待他就更差了。
進了梁王的院子,明妧眉頭就皺緊了,因為一進院子就看到兩太醫跪在地上,這天氣雖然少有回暖,但風吹在身上也還很冷,何況是跪在地上。
這罰的是太醫,卻是在給她下馬威呢,說到底太醫也是幫她的忙。
明妧走上前,兩太醫凍的臉都僵硬了,看到明妧就跟看到救星似的,跪走過來兩步,呼救道,“世子妃救命啊。”
明妧臉陰沉沉的,不是說梁王藥浴施針時昏了過去嗎,能罰太醫跪在這裏,肯定早醒了,不然梁王府裏還有誰能讓太醫罰跪的?
果如明妧猜測的那般,一進屋就看到梁王坐在那裏,十多天了,之前的皮外傷早好了,隻是臉上的傷疤結痂長出來的新肉是粉色的,看上去有些礙眼。
兩人四目相對,明妧沒什麼表情,梁王眸底皆是暗芒,明妧走上前道,“看來梁王早就醒了。”
梁王看著明妧道,“鎮南王世子妃不會怪本王勞你大駕來這麼一趟吧?”
怪是肯定會怪的,但承認也是不會承認的,拿錢辦事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明妧淡淡一笑,“太醫施針,梁王暈倒,我沒有理由不來,此事和太醫本無關,梁王罰太醫做什麼?”
此事是和太醫無關,但誰叫太醫蠢呢,他花了十萬兩就買兩張藥方,他能高興?!
不關他們的事,就該懂得不蹚這趟渾水,鎮南王世子妃收了他十萬兩,難道沒人給他梁王施針,她敢不自己上嗎?!
不嚴懲太醫,就沒法逼鎮南王世子妃親自來,至於太醫,他堂堂梁王要兩個太醫的命易如反掌,罰了也就罰了。
這種上位者的輕視令明妧實在不爽,不論是大景朝還是北越,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就不把別人當回事,自古王朝更迭,他們今日是人上人,誰能保證他日不會是階下囚,對人該善良點。
梁王眸光落在明妧身上,“既然鎮南王世子妃幫著求情,那本王且饒了他們。”
小廝出去讓兩太醫離開。
明妧道,“待會兒再放他們走,我給梁王施針還需他們從旁協助。”
梁王眉心一皺,“以你的醫術,用得著旁人協助嗎?”
明妧摸著隆起的小腹道,“金針刺穴本就耗費體力,我的體力比不上太醫,何況現在還有孕在身,萬一出點差池,我動胎氣事小,你梁王隻怕會疼的死去活來。”
醜話先擺上,隻要梁王執意要她施針,那必定隻有一個結果——
疼的死去活來!
梁王盯著明妧的臉,明妧臉上一抹淡笑就像禦花園裏綻放的山茶花,美的能叫人忘了她話裏裹挾著的威脅。
梁王站起身來,走到明妧身邊,“你難道不知道得罪我的人從沒有好下場?”
明妧笑意更深,“巧了,得罪我的人也下場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