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驕,你莫要胡說八道,有證據你就亮出來,我們杜家又有何懼?”
杜伏蒼冷冷說道。
“證據,現在確實不夠完整。”陳帆也懶得遮掩,說道:“目前查到的,都是和杜伏旻有關,但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蒙混過去?”
杜伏蒼還要再說,杜懷安擺擺手示意他住口。
而後他說道:“伏旻現在在傲來國,從那邊轉飛機,可以直飛海外。昨晚他沒有上那艘貨輪,而是繼續乘坐五月花號抵達了傲來國的濟舟島!”
陳帆聞言倒也不算意外。
昨晚在貨輪上,杜伏旻沒有出現,已經說明了問題。
這麼看的話,杜伏旻難不成真是反水了武釗?
“我相信以你之能,遲早能將伏旻抓回來,但那是多久之後?幾個月,幾年?”
杜懷安又說道。
陳帆負手笑道:“三年前的事,杜先生難道忘了,我不會有那麼久的耐心!”
“一怒屠七族,轟動京城的事,普通人或許能忘,杜某又怎麼能忘記?”杜懷安說道:“但杜家不是那些小門小戶的家族,陳天驕你也不再是三年前的陳天驕,否則你回不到京城,也得不到官方的支持!”
陳帆冷哼一聲,說:“我來之前,有人和我說,為國家不惜此身!”
“我陳天驕如何行事,無人能左右,權勢地位,於我也不過是浮雲!”
“陳家呢?也是浮雲?”杜懷安說道。
陳帆眉頭一蹙,道:“那杜先生是打定主意頑抗到底了?”
杜懷安深深看著陳帆,說道:“不是,恰恰相反,是要給杜家留一些餘地,賣個好價錢而已!”
陳帆聞言不由一怔。
“父親!”
杜伏蒼神色一變,出聲喊道。
杜懷安擺擺手,朝自己的長子說道:“伏蒼,既然輸了,就要認,這一點上你不如你弟弟!”
“父親!”杜伏蒼還是不甘。
“沒有意義了。”杜懷安說道:“陳天驕背後,不是陳家,而是君,陳,韓,向這幾家。”
“大勢如此,僵持下去不過徒惹人生厭,讓人無所顧忌地下死手而已。”
“大大方方地承認失敗,反而會留有餘地。”
“畢竟,這些家族也難保長盛不衰,也難免有沒落之日。”
杜伏蒼痛苦地閉上眼。
陳帆看著杜懷安,心中不無感慨,像杜懷安這種老一輩的人物,在這些事上確有著年輕一輩所不及的智慧。
本質上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
杜懷安說道:“陳天驕,有些東西,其實根本不會留下證據!”
“紫薇和我之間的一些交易,除了我與他之外,無人能知曉。”
陳帆盯著杜懷安,說道:“你想要什麼條件?”
“杜伏蒼所知有限,和兄弟會的接觸也很少,我要一個人情,對他不做任何處理。”
杜懷安說道。
陳帆看一眼仍舊不甘的杜伏蒼,說道:“確實如此?”
“不能說他完全不知,但他確實沒有和兄弟會的高層接觸過。”
杜懷安說道。
“父親?”杜伏蒼皺眉,說:“何必如此?”
“你還在,杜家就還有希望。”杜懷安說道。
杜伏蒼默然。
“如果牽扯不深的話,我可以答應。”陳帆說道:“就這一個條件?”
“就這一個就夠了。”杜伏蒼說道:“除了我和伏旻,其他大多數人其實沒多少牽扯。”
他說道:“總須留一些退路,是不是?”
陳帆說道:“那你能告訴我什麼?”
“一些關於重要棋子的線索,比如何家,盧家。”
“當然,最重要的價值不在這裏,而在於我被你們帶走看管時,形成的一種勢頭,整個兄弟會其實算是就此冰消瓦解了。”
陳帆看著杜懷安,轉身往外走,說:“讓你的人放下武器,放棄一切抵抗,配合調查。清白無事的杜家人,不會被強加什麼罪名,該怎麼處理自有規程!”
“多謝!”
杜懷安說道。
陳帆卻無心再多說,徑直出了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