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嵐無心理會慕容墨彥的醋意,她也說不上來麵對著兩個虎視眈眈看著自己的男人是什麼感覺。她隻知道她已經成為宇文泰的一顆棋子,不多久她就會成為一枚棄子,想來何其可笑,她一心一念所期盼的人終有一天還是讓她淪落到這般境地。
見她久久未開口,隻是一個人靜靜地靠在牢房的角落。慕容必成也再也沒有理會慕容墨彥那些酸話,他緩緩走到頭身邊坐下,輕聲寬慰道:“楚嵐姐姐,別太難過了,也許明天我們就能出去了。”
看著眼前少年柔情的目光,蕭楚嵐不禁有些動容,“沒事,我沒事,是我連累了你們。”她又轉頭看向慕容墨彥,有些自嘲地說道:“也許初見那天,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亡國之後,我就是一顆災星罷了。”她並不想評判宇文泰南下這件事的對錯,隻是感歎自己身世飄零,養尊處優那麼多年,她鮮少在乎他人的感受,如今也隻是落得個如此下場罷了。不管宇文泰是否能成功攻下楚國,她隻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你可別那麼說,你現在可是陳國與皇帝共尊的女帝,說不定宇文泰把你救出去後,你就能風光如舊了。”其實慕容墨彥也知道蕭楚嵐剛才說自己是災星的話是氣話,但他就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真的有些弄不明白,他自己所作所為到底是在圖什麼。
當年,慕容世豪逼迫蕭楚嵐以梁國公主之尊與慕容墨彥成親,原本走的是一步好棋,如今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僅沒牽製住日益強盛的宇文泰,還白白葬送了先祖打下的江山。
慕容必成毫不猶豫伸手打了慕容墨彥一拳,“你在說什麼鬼話?楚國有今天還不是因為你?你把氣撒給楚嵐做什麼?早知今日,我就不該把楚嵐和皇位讓給你。”少年氣盛,他是慕容墨彥一母同胞的嫡親弟弟,論天賦異稟,他遠勝於慕容墨彥這個嫡長子,但他並無奪嫡之心。
“你說什麼?你讓朕的?朕需要你讓皇位?笑話,朕本就是太子,你那時隻是黃口小兒,父皇憑什麼將皇位傳給你?”慕容墨彥也毫不客氣,他拎起慕容墨彥的領口破口大罵道。
一場牢獄之災,將兄弟倆塵封多年的怨氣統統都牽引了出來。
“當年,本該娶楚嵐姐姐的人是我,所以父皇是派我出城迎的楚嵐姐姐。後來父皇幾次召我進宮問我願不願意做太子,我不願與你相爭才讓你的。”慕容必成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父皇不可能讓你做太子的,我才是長子。我才是。”慕容必成的話像是當頭一棒一樣敲擊著慕容墨彥的內心。他素來對慕容必成這個幼弟愛護有加,慕容世豪也隻把年幼的慕容必成當作稚子一樣嗬護。他怎麼也想不到他的父皇竟然也動了易儲的心思。
蕭楚嵐聽罷兩人的話,思考了片刻,“當年,你們的父皇確實隻以讓我嫁給太子為要挾,並沒有指名道姓說讓我嫁與你。”她補充道。她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給兄弟兩平白無故增添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