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不要。”
“這由不得你,這是我們波士頓莊園的印記,代表以後就是莊主的人。可以留在這裏,否則會被抓起來的。”恐嚇般說完,撩起自己的手臂,赫然印著一朵玫瑰。
看來是無法拒絕的。任人主宰,沒多久雪白的肌膚被刺得青一塊紫一塊。再上藥水,亂七八糟地搞了一通,安妮咬著牙挺下來。要知道她是多麼地不情願,這比在孤兒院挨打還難受,一隻美麗的蝴蝶刻在了她的手臂上。
一共印了三處紋身,兩旁手臂,後背都有。都印了一模一樣的蝴蝶。
折騰了一天工夫,安妮的身體還是很疼痛。她是怎麼也沒想到要留在這地方還要受這種罪,她寧願不要,可又無家可歸。噢…一聲歎息。
雖然過去幾天了,但刺青的痛仍曆曆在目。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天堂的印記吧。
……
東方之珠的中國\x{2022}台北
夢裏……
“簌——”劍鞘出銷,跟著快如閃電的一抹,劍光反射到眼裏,來不及阻止,已喋血噴濺,血染衫裙,刹那,映紅了她的身…也影紅了我的眼,灑染我的衣,更燙傷了我的心…接住那香消玉殞的身體,絕世傾城的容顏寥無生機,巨大的窒息悲涼霎時席卷全身……
“不——”猛地一驚,幽藍的眼忽然張開,陡然起身,那心底颶烈的悲痛卻清晰存在。
修長的手拂住額頭,清梳思緒。
不,她還在…她,現在應該回到莊園了吧。剛才…那隻是前世的幻境…為什麼,我的心還這麼痛…
突然想起,今晨與羅森會麵的情景。這也是一年前他們約定今時今日在此地相見,給他破解情咒的方法。所以他沒有隨董叔他們回去,而是獨自留下赴約,他必須要解開這個秘,救贖自我。
……
男孩走到酒櫃處,拿出一支高腳杯,緩慢斟上法國(DeLuze)的碧加露(Pigalle),移步到窗前,俯視腳下。
台北的月夜總是熱鬧暄嚷,霞燈藜眼。卻不似波士頓的安寧悠寂。
原來占星士羅森一年前就已算到我要找的人在此地,並且,也隻有她才能解開我心中的魔咒。
這是前世自己種下的惡果,今生要在這裏找回……
可,今天羅森告訴我的話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隻有她愛上你或者她死去,你的魔咒才會自然消除。”
“除非她自己想起前世的事情,否則她無法愛上你。但這根本就是很荒謬的事。”
幽藍的眼睛很沉,很美。嘴角微揚,細細咀嚼起這兩句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話語來。
他就是波士頓莊園的少莊主--戴天。
想起前世的自己,忽然間讓他臉色蹙緊,變得痛苦起來,我應該是十惡不赦的吧!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今生憑什麼要求她原諒?!即使經過千百年以後,仍不能原諒,那種痛應該讓它永生永世繼續下去。
幽藍的眼變得濕潤起來,藍變得很深很深。
前世的她待自己如親人般,這是再生父母般的恩情。收留,養育,幫助,關心,愛護著自己,給過很多很多的愛,是一位好知己,一位好姐姐,一位好同伴。即便最後自己犯下大錯也原諒了我,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但,她並不愛我。
可是自己呢,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不僅設計害死老幫主,串謀奪取了幫主的位子,還幾次三番強迫她委身於自己,強逼她嫁給自己,更是當著她的麵殺害了她所愛的男人,逼得她走投無路,選擇在自己麵前自刎......
我的醒悟,我的懺悔,我的淚水,至今仍那麼清晰,就算君臨天下了又得到了什麼,已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眼淚順著臉頰留下來,滴在杯中,心很痛很痛。
我愛她,就愛得這麼不計代價,這麼不擇手段,這麼自私,這麼卑鄙嗎?反問前世的自己,這樣值得嗎?值得嗎?...既然如此,為什麼,為什麼不讓一切都過去,今生還要承受這咒詛,弄得自己痛苦不堪......
那血書,她的血書,自己曾拿著她的血書起誓,使用誣術,發誓一定要在下輩子找到她,請求她的原諒,得到她的愛。即使永生永世痛苦不堪也再所不惜......
這樣的情咒是多麼地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