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很可能就是白幫黨的人。”看著傅磊眉宇間神色恍惚,疑惑種種,“這是一個很嚴密的具有黑社會性質的組織。”稍停一下,又道,“如果真的是他們,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真是奇跡了!”
“…什麼意思?”傅磊貓石般的電眼裏閃爍著絲絲光芒。
“按你的說法,是那群人對波士頓莊園的少莊主必恭必敬?!”頓了一會,傅海眼中精光掠過,像恍然大悟般,“很可能波士頓莊園就是白幫黨的後台,也就是說那個叫戴天的人就是他們的幕後大老板!”
“…你怎麼知道這些?”傅磊無比驚訝的望著眼前的這個人,跟隨他這麼多年,從未有見過他說過這些黑幫的事……他一直都是個正經的投資生意人。怎麼會……
從傅磊眼神的信息看出了他的迷惑憂慮,傅海長籲一口氣,是時候該告訴他了。不然,我說的他也不會信。
“這都是些美國黑社會的曆史了,其實,我以前就是美國青幫黨的副堂主!”看了看傅磊震驚詫異的表情,接著,“在美國黑社會中,幫派眾多,最著名的就是三大幫派,此後一些小幫派也就依順於他們。這三大幫就是白幫黨、黑幫黨和青幫黨。”
看了下傅磊的驚愕失色的錯異神情,傅海又拍了拍他的胳膊,“這三大幫都自立門戶,平時都互不幹涉,各有幫規行規。雖說各不相幹,但是他們這間卻有著兄弟般的情義,白幫黨穩居老大的位置,其它兩黨晟服其下。每隔一段時間,幫中首腦會相聚共會,商議幫中大事。”頓了一下,“但奇怪的是,白幫黨雖有堂主、副堂主,但許多重要的事情他們卻做不了決定,所以在他們幕後有個金主。但許多年來,他從來都沒有在幫中現身過,也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身。”
這番話讓傅磊聽得隱隱感覺不安,手心裏全是汗。
“你剛才說那個波士頓的少莊主最後是說按‘你們的行規辦’?”傅海看了他一眼,繼續說著,“其實,白幫黨雖然不像其它兩黨一樣殺戮凶殘,但凡經過他們的人都必死無疑,就像它有條重要的幫規,就像它的性格不喜歡見血,所以他所說的行規就是——沉船。”
一席話聽得傅磊毛骨悚然,驚心褫魄。
……一陣沉默,傅海看看他,俊逸削瘦的臉孔鬱鬱蔥蔥,知道他須要時間,現在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半晌,終於。
“……那波士頓莊園真的是他們的幕後嗎?”傅磊看著他,聲音有些低沉,極不自然。
傅海眼睛微咪,沉思了一下。
“…這個…”頓了一會,“其實波士頓莊園一直和他們幫會沒什麼打過交道,但總是有著千絲萬縷地說不清的關係。這要追述到它的曆史了,也是聽前輩人說的,波士頓莊園長期以來就是個易正易邪的名門望族,比如,像凡是莊園的人身上都必留下莊園的印記,也就是刺青等一些不尋常的舉動。但現在他們的規定有無變化也就不得而知了。”
突然,傅磊像是想起了什麼,是安妮身上的蝴蝶紋身,自己一度還覺得奇怪但始終未有問出口,現在這樣看來,原來是這種來曆。
傅海看了看傅磊,接著,“波士頓莊園和美國三大幫派的關係並不是現在才存在,應該說從上幾輩人就一直維係著,就像子承父業一樣。”
傅海停頓了一會,炯炯的眼神中冰魄般的寒光閃爍不止,“但你說的這個波士頓的少莊主的確是個不一般的人,不簡單。”頓了頓,看傅磊的臉色一直陰沉沉的,神不守舍。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波士頓莊園應該說在他的父輩管理下,也隻是美國當地的望族,發展到他這裏,沒想到,大肆擴張,資產副業何止是番了數十倍,權勢領域覆蓋世界各地,福布斯排行榜遙遙領先,赫赫有名。這當然都是我從傳媒界了解的情況,生意人嘛,對這些比較敏感!”
傅海又停了一下,接著,“白幫黨一直都是以港口運輸為主的,擁有美國地域絕大多數港灣的控製權,從來對商船貨物都是苛扣有餘,但凡是波士頓莊園的貨,從未有少過。由此可見,白幫黨還是很忌憚他們的,或者說依附於他。所以,再加上你剛才描述的他們對那個少莊主畢恭畢敬,由此推論,那個少莊主戴天十有八九就是白幫黨的幕後大老板。”
傅海看著傅磊的臉色暗淡無光,神色極差,但又無法用語言去安慰他,突然想起一事,“剛才你說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在那個少莊主,也就是戴天說出‘按行規辦’這句話就出現了,是嗎?”看著傅磊好像恍然大悟的樣子,輕拍了拍他的背,“是的,你想到了,她其實是為了救你啊!”
突然,心像被無數鋼針紮般劇烈疼痛,傅磊單手緊緊捂住心口,快步走到窗邊,一手伏在窗沿邊,身體開始發抖,神情痛苦不堪,心如刀割般傷心欲絕,眼眶裏那悔恨痛惜的淚再也忍不住緩緩淌下……
安妮,對不起…對不起……
我錯怪你了,原來你一直是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