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東方的手指在她臉上輕點呢，她不說投桃報李吧，卻是將人家的手指頭捉住了，放到眼前把玩會兒，一口叨住了。
紀東方的眸色都深了好幾度，一眼看不見底的眸子裏，醞釀起風暴。
“還不夠放鬆嗎？還需要工具效勞嗎？”
他眼神帶了侵略性，可聲音卻是克製的，清清冷冷的，要扮演莫得感情的放鬆機器。
偏是這樣，叫楚婕悸動不已，非要投身到這場他攪動的風暴之中，才能一償胸中洶湧的破壞念頭。
這一次，楚婕徹底放鬆下來了。
不是腦子清明了，而是太過疲累，沒有精力再去分析那些機遇與風險、蟄伏或向前。
紀東方打了水來，要她擦了才睡：“身上有汗，夜裏涼。”
她趴著話都不想說，嘟囔著：“我身體棒棒噠，不會凍著的。”
紀東方擼了把她的頭發，指尖都沾染上發間的潮意。這就跟從水裏撈出來似的，這麼睡過去了，不著涼才怪呢！
可媳婦兒已經迷迷糊糊睡過去了，紀東方無法，隻得絞了毛巾，把人撈在懷裏，上上下下都擦得清清爽爽的，幫著睡得東倒西歪的人換上了幹淨的睡衣。
最末了，找來幹爽的毛巾，將她的頭包了，一點點給絞著頭發。楚婕還不領情，頭亂動著不許他碰，嘟囔說吵著她睡覺了。
他隻能親親她臉側，親親她拍打他手臂的手，哄小孩睡覺般哄著。
“乖乖的，凍著了就該難受了。這汗現在還是熱的，一會兒冷了就該不舒服了，頭痛了怎麼好。”
可人家睡得香著呢，你苦口婆心也聽不著呀！
紀東方自己都覺得好笑，這深夜裏，一室春光還未散盡，他絮絮叨叨的，真像個婆婆媽媽的小男人。
可懷裏的媳婦兒，他捧在手心裏都覺得不夠的，這麼哄著，心裏歡喜不盡。
哪怕將她縮小成一個小娃娃揣在口袋裏，他都甘之如飴。
可不是甘之如飴呢？折騰了這半天，他身上又出了一身的汗，就著剩下的水擦了，上炕將媳婦兒抱在懷裏，當真是拿全世界來都不換的。
第二日楚婕華麗麗又起晚了，她疑心自己上了年紀，再做不到深更半夜墳頭蹦迪還能淩晨爬起來看日出這麼朋克的事情了。
她哀歎著，火燒屁股地爬起來，覺得今日又要被閨蜜天團內涵凝視了。
可不是麼？衝到食堂裏頭，紀東方正忙著生火刷鍋呢。見了楚婕，先過來摸摸額頭，嗯，沒有發燒。
楚婕嗔他一眼，餘光已經掃視到閨蜜天團戲謔的眼神了。
“怎麼不叫我起床？”
紀東方湊過來小聲道：“看你累著了，想叫你多睡會兒。”
楚婕心裏那個甜呀，心靈的滋潤，那才是真的滋潤呢！
捏捏紀東方的手，她轉身對著閨蜜天團叉起腰：“笑啥！我就是……我昨晚苦思咱們食堂的前進方向，夜不能寐，這才起晚了的！”
閨蜜天團：嗯嗯嗯，你說什麼我們都信！
“既然大家都願意受這份累，那就別瞻前顧後的。反正有人頂著，咱們大幹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