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先開的口:“是要讓娘做事啊,奶你說的,娘是家庭主婦,這些事情都該她做,不然,爸爸要嫌棄她的。”
李芹一哽,話是這麼說,可我聽著,怎麼我像是個惡婆婆呢?
安寧寧也道:“奶,不是我們不尊敬娘,是娘腦子沒轉過彎來,我們隻好下點猛藥,良藥苦口,娘都改了就成。”
李芹:????我隻聽說當父母的惡聲惡氣教導子女,倒沒聽過子女惡聲惡氣糾正父母的行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安生握著小拳拳信心滿滿:“奶,我們努力一把,等爸爸回來,就能看到一個洗心革麵重新做人的娘啦!”
李芹靜默:你們娘……她,她其實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無可救藥啦。
李芹這會兒還隻是在絞盡腦汁如何矯正小崽子們的行為:督促阿婕做個賢妻良母雖然有心,可咱們要用對方法不是?這一不小心傷害了阿婕的心,這就得不償失了。
如此幾天,楚婕已經有些難耐了——實在是這幾天和李芹周旋,沒怎麼工作,這要大顯身手的手和腦子已經饑渴難耐啦!
她都想幹脆跟老太太說實話得了:娘,我現在可牛逼啦,我並不是單純在看書學習,我是在翻譯書呢,能出版出來叫大學生當教科書的那種,能夠間接影響華國工業進程的那種,關係到生產力和生產方式那種……
可仔細想想,能說嗎?不能的,老太太是眼看著原主長大的,從前的木訥柔順到此刻的利落幹脆,這樣的改變已經很不好解釋了。要是再來個從文盲到翻譯大師的飛躍,李芹怕是要暈過去,從此都當她是個妖孽了。
即便是小崽子們他們,朝夕相處,他們多多少少能看到、猜到娘能耐,可從來沒有問過她。似乎大家潛意識裏都知道,有些事並不適合追究一個真相。
於是楚婕隻能忍耐著,明明用溝通能解決的問題,隻能和小崽子們來這一出迂回的戲——必須要用到小崽子啊,他們是李芹的命。隻有關係到他們,李芹才不會再叫人三言兩語就撥動了心弦,非要她做個賢妻良母不可。
楚婕忍啊忍,忍啊忍,忍到紀東方回來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喜極而泣的邊緣。
“愛人同誌!你回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好苦好苦好苦好苦……”
紀東方被這一連串的“好苦”逗笑了,攬過來就叨了一口:“怎麼想我的?”是如狼似虎的想法嗎?
楚婕白他一眼,你媳婦兒我這為了保住我的職業生涯出盡花招,你呢?腦子裏都是帶顏色的廢物,能不能正經點了!
她很正經地抱住了小紀同誌的腰,愛不釋手在上頭捏了兩把,嘴也沒耽誤,巴巴地把這些天的遭遇都說了,結束了還嫉妒地咬了他手一口。
“娘心裏盡是你了,生怕我沒給你當好家做好賢內助,以後累你又是家裏又是家外,心疼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