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懷抱,看看大好河山,看看建設的辛苦和成就,也看看不同地域的人,他們的生活水準、生活方式、行為習慣,這都是你必須要完成的修行。”
紀東方應了,是,他以後要想完成胸中的抱負,閉目塞聽是不成的。
紀京生歎口氣:“南方……雖然說著不管他,可到底……隻盼他能醒悟吧。”
這是老爺子並不清楚紀南方和邱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若是知道,怕就不會再抱有這樣美好的指望了。
紀東方默然,大概做父親的都是如此。為了不要兒子重蹈覆轍,紀京生好生同紀東方議論了一番做父親的反思:“……現在想想,我責任是很大的。他出生時我忙工作,長到懂事的年紀了,我還在忙工作。他多是和你媽還有姥爺家相處,到底是如何教育的,我也沒有認真管過。”
做父親的,在養育和教育的位置上缺席了,又哪裏有資格怪罪別人沒有替你管教好呢?
所以紀京生時常是很矛盾的,他一方麵對紀南方累積著太多的失望,另一方麵呢,卻總覺得,罪魁禍首正是自己。那麼,要不要對紀南方再耐心一點呢?
然而每每做出這方麵的努力,信號傳輸到紀南方那裏,總要給他不恰當的幻想:以為可以狐假虎威了,可以拿著雞毛當令箭了,以為能夠扯著虎皮當大旗。
“他是成年人了。”
成年人當然還能有情緒和個性,但絕對不能夠是非不分。
紀京生沉默了,半響,道:“紅心和向上父親不在身邊,以後周末讓送到我這來,讓孩子們多在一起玩耍。”
這是要孩子們也潛移默化地影響紅心和向上的意思。
這倒不用刻意,小崽子們對於紅心和向上都是挺友好的,很有做哥哥姐姐的範兒,沒看安生不惜犧牲自由也願意帶著紀向上出去嗎?
安大有夫婦因著要回老家,早就激動起來啦,李芹收拾了一大包東西,又是衣裳又是鞋襪的,這是親手做了孝敬雙方爹娘的;安大有聽了楚婕的建議,打算都送營養品:麥乳精啊,奶粉啊,倒也不用在京城就買,跟柯主任說好了,到時候直接上他家拿就行。
關鍵是吧,又放心不下安秀萍。尤其是李芹,總覺著安秀萍這都大肚子了,自個兒不在身邊,徐良才平日裏又要上班,沒個幫襯可怎麼好呢?
老太太左思右想,覺著要不我把四月帶回去吧?你個孕婦就料理自己,估摸著能讓人放心點兒。
得,這回輪到安生把剛從紀東方那裏學到的知識現學現賣了,瞪著眼睛叉著腰問他奶:“奶,你覺得這樣是對的嗎?”
哈?那有什麼對不對的?
“奶呀,這就由不得我批評你了。你想想,平日裏姑姑都在上學,哪有什麼時間和四月在一起啊。好不容易放假了,母女團聚了,你又要把他們分開了。要是姑姑想四月了怎麼辦呀?要是四月想姑姑了怎麼辦呀?”
奶呀,咱不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