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奈的心隨著男人的聲音在逐漸下沉,她穩穩的駕車朝著附近的酒店去。
進了房間,霍錦言也乖乖的跟著她走。
可剛要靠近床,他忽然扶住牆麵,臉色不大好。
“要吐嗎?”蘇奈擔心他。
男人迷離的眼眸鎖定住她,“我要是吐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蘇奈都氣笑了,“我嫌棄你做什麼?走,去衛生間吐。”
可霍錦言不去,他慢吞吞的坐到床上,拍了拍被子,像個醉醺醺的傻子一樣。
“我有別墅不住,非得來你這裏跟你住酒店,我有車子不開,非要做你的賽車找刺激。”
如果不是她在,這個地方他或許不會來第二次。
總有那麼一個地方,是讓你因為某個人而想去的,無論好與不好。
蘇奈看著倒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她的愧疚不停的蔓延。
湊過去給他把衣服脫下來,小心翼翼的塞進被子裏,整理好睡姿,她這才拿著煙準備去抽一支。
可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你要去哪兒?”男人的聲音沙啞又沉冷。
蘇奈嚇一跳,“我去抽支煙。”
男人好像沒有睜開眼睛,隻說:“坐這兒抽。”
他似乎一點也不願意蘇奈離開他的視線。
望著男人俊逸的輪廓,蘇奈漸漸失了神。
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當初,那時候追求他,他的確紳士又冷靜,一點逾越的舉動都沒有。
哪怕是後來他們在一起,他也沒有跟任何女人之間有過密切的來往,下了班就回家給她做飯。
有了孩子以後,更是寸步不離。
乃至她消失了幾年以後回家,他仍舊一個人。
蘇奈不覺得是自己的魅力問題,而是霍錦言這個人本身就潔身自好。
不渣。
有些男人,根本渣不起來,他的經曆,他的三觀,他懂得的道理都在告訴他,那樣做不對。
“是不是在心裏說我壞話呢?”
霍錦言跟幽靈一樣的聲音猝不及防的響起,的確嚇了蘇奈一下。
她忍不住笑了,湊近男人,“你到底睡不睡?”
“你又沒睡。”
“沒睡你怎麼不說話?”
“我說不動了,蘇奈,我跟你說了太多,你也記不住。”
他很固執,固執的記仇。
深深地記得,當年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帶給他的那些傷害和陰影。
那不是隻要你回來就能抹去的。
它需要時間,更需要一個機會,讓他再次相信你會真的陪伴他一輩子。
蘇奈拄著下巴,在黑暗中用目光描繪著他的容顏,“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呢?”
“你不是死過了嗎?閻王爺不收的。”
“我說真的呢,我要是死了呢?”
這次,霍錦言好半天沒說話。
“你這人就特別沒勁。”他忽然歎口氣,但始終沒睜眼睛。
的確醉了。
霍錦言平時說話不是這個感覺,蘇奈總覺得喝醉酒之後的他才是真正的霍錦言,平日裏的都是裝給外人看的。
但蘇奈一點也不討厭,反而有點喜歡這個樣子的他。
“你死了就死了,我又不是你丈夫,收屍的事兒我不會。”霍錦言沒好氣的回答。
蘇奈笑出聲來,故意逗他,“你不挺紳士的嗎?”
“紳士是對有禮貌的人的,你沒有禮貌。”
蘇奈皺眉,“我怎麼沒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