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後街的看守所門口。
“你也要進去?”
向陽裹著大衣站在冷風中,滿眼狐疑的看著有點單薄的肖騫安。
肖騫安淡定道:“來都來了,進去見見世麵。”
“你可別跑這裏頭見世麵,我跟你的霍律師沒功夫撈你出來。”
說話間,三個人已經朝著看守所去了。
人是早上發現死掉的。
有人知道霍錦言要來,他們剛到,當地的所長匆匆趕來,點頭哈腰的握手:“霍律師霍律師!”
霍錦言與之握手後問:“人在哪?”
“聯係了他的親屬,不過很奇怪,剛開始他進來的時候他們還想方設法的想要他在看守所裏好過一點,可早上警員聯係他們,他們的態度有點反常,好像一點也不意外他死了,也不來接人,這會兒還在裏麵放著呢。”
看守所的所長也很頭痛。
畢竟是自己的看守所出了人命,家屬不找麻煩,領導也會開罪。
這會兒受害者的家屬,而且還是大名鼎鼎的霍律師,他真是心急如焚,接到電話後愣是開著警車趕過來了。
進入看守所一間空曠的房裏。
小警員打開門,猶豫的說:“你們要不戴點口罩吧。”
那人的死相有點慘烈。
向陽揮揮手,什麼樣的死人他沒見過。
三人走進去,小警員閉著眼睛,捏著白布的頂端,猶豫了下後才猛的拉開布,然後迅速的轉身跑了出去。
他實在不能再看第三眼了。
眼前。
一塊板子上放著一個人,其實也沒有多慘,臉看著除了白一點都很正常。
就是他的手臂上全都是針眼,密密麻麻的,有密集恐懼症的人根本看不了。
不僅如此,人都死了,那些針眼周圍還在泛著白色的沫,就像是潑完硫酸後那種撕拉撕拉的感覺。
而且腳底板也有很多針眼,好像生前被人狠狠地報複過一樣。
腳底板還往外流著膿水,一陣陣惡臭擴散出來。
“嘔——”
肖騫安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唯有嘴巴不受控製的做出嘔吐狀。
不僅是他。
向陽發現霍錦言的眼睛都紅了,隱約還有眼淚。
他驚愕道:“害你女兒的人死了,你都感動的落淚了嗎?”
剛說完,霍錦言轉身闊步往外走,一路出了看守所到了室外,才大口的呼吸。
最近本就有些不正常的犯惡心,這會兒看見那些密密麻麻的針眼裏往外流膿,他這個胃,翻江倒海的難受。
而緊隨其後跑出來的肖騫安已經扶著膝蓋狂吐個不停。
唯有向陽平靜的在那抽著煙,欣賞著兩人嘔吐的樣子。
向陽走過來站在他身旁,“他被打過針。”
“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
“我說的這個針,不對勁。”向陽道,“而且看守所裏,一顆扣子都不會讓你帶,怎麼會有針劑出現?有人買通了看守所的人,就是想要置這個人於死地。”
這點常識霍錦言是有的,他常年在這裏進進出出。
隻是他現在在思考,謀殺這個人的人,是跟死者有個人恩怨,還是跟撞他女兒的事有關。
如果是跟這次的車禍有關,那就有兩種情況。
一是報複,二是……滅口。
“你作為受害者,又是律師,是不是有權利調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