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開著大燈,明亮刺眼,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短暫的失明後,金裴裴忽然彎下腰,在座椅底下動了什麼。
蘇奈隻感覺自己的手心被塞進了一個沉甸甸的東西。
她也沒有低頭看,就知道是什麼東西,緩緩的別進腰後,然後看著金裴裴獨自一人開門下車。
砰的一聲打開門,司機偷偷將車窗降低一點,能夠聽見外麵的對話。
這附近是挺安靜的一條路,附近亮燈的地方很少。
蘇奈記得這是什麼地方,當年好多事都發生在這一片,就因為人少。
“呦金姐,等您是真不容易啊。”
外麵,對麵的車大燈換成了近光燈。
開口的是個年輕男人,口音是國內的,當年這一片幾乎快被國人占據,混的有頭有臉的那些人也都是國人。
金裴裴望著那個人,眼角微跳,“原來是小立啊。”
於鄭立看著也就三十多歲,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身穿黑色的皮夾克,黑褲黑靴,手上還戴著一個虎頭戒指,身後跟著五六個小弟。
他的笑容似乎很誠摯,“金姐,找到您實在不容易,今天特意在這兒等您呢,想麻煩您幫個忙,不知道金姐能不能賞個臉。”
“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金裴裴手扶著車子的車頂邊緣,麵對那幾個手拿武器玩耍的小弟也沒有露出絲毫的膽怯。
司機有點嚇到了,他還沒有見過這種場麵,他隻是從前聽聞自家太太可能是混過的人。
直到看見這一幕……
“洛小姐,我們要不要報警?”司機聲音都有點發抖。
蘇奈安安靜靜地觀望外麵的情勢,“不用。”
這點人,用不著報警。
況且他們當地的人,可從不管事兒,來了也沒用。
她多年沒回來,也不清楚眼下的局勢。
而且她再來南非也不是為了進入這個圈子的,隻是來找萊諾,霍錦言傷情穩定她就會離開,不想再惹是生非。
外頭的於鄭立倚著車頭,閑散一笑:“金姐給個麵子唄,我這等了您一個晚上呢,我家五爺天天念叨著您。”
五爺……
金裴裴的眸光深了下,可麵容仍舊平靜,“你轉達五爺,回頭我一定親自去拜訪他。”
蘇奈對他們提及的人,都耳熟能詳。
那個五爺,當年跟金裴裴可是鬧得沸沸揚揚。
最後卻也是不歡而散,可以說金裴裴能有當年的地位,離不開五爺的扶持。
但他們為什麼分開,蘇奈不知道,也從沒打聽過。
“金姐,這就是您不給麵子了啊,走吧。”
於鄭立直起身朝著金裴裴走過來,作勢就想去拉她。
他二十歲就在這邊混,剛開始隻是個小角色,後來被五爺看重就跟著五爺做海鮮生意,一直這麼多年過來,也見過不少大場麵。
麵前的這個女人的確是個角色,一旦狠起來,連五爺都不懼。
金裴裴冰冷的視線掃向於鄭立的手,於鄭立愣是沒敢再有動作。
可一想起她已經離開這個圈子,也就不怕了,一把抓住金裴裴的手腕拉著她就要上他的車。
於鄭立也沒注意到剛剛有個人下了車。
肩膀輕輕被人拍了下。
他回頭,還以為是金裴裴,可當車燈晃過,看清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時,一些畫麵刹那間從他的腦海裏閃過。